口中的“保护”自然不是真的保护,而是监视。
夏皇雄才大略,虽然容的下前朝旧臣,甚至还依旧让前朝的礼部尚书窃居高位,但有些禁忌,却也是不能犯的。
比如前朝后主文采斐然,创下了不少千古诗句,夏皇不可能容忍这些诗句存世。
早在大夏立国之初,前朝后主的诗文便变成了禁书。
古寒当着前朝遗民的面诵读禁书禁词,已然有些过界了!
“不用,他这只是在自保罢了!”
夏皇双手负于身后,淡淡道:“老东西,你当他不知道你在盯着他吗?”
“无论是做出勾结前朝遗民之举,还是勾搭上天武王之女,都只是故意做给朕看的罢了!”
“为的就是自暴把柄,让朕有随时废他的理由!”
古寒读前朝后主诗句,虽然大逆不道,但夏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中还闪过一丝赞赏:“以前的太子虽然满腹文韬武略,但做事一板一眼,实在无趣。”
“察觉到朕的废他之心后,更是终日惶恐不安,谨小慎微,深怕被朕抓住把柄。”
“却不知这个天下都是朕的,若是朕真想废他,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哪怕他再得百官期许,再有圣君之相,也无非是稍有些麻烦罢了!”
“无关大碍!”
“但他遭逢大变之后,竟真有些不一样了啊?”
“自暴把柄……虽然受制于朕,却未尝不是绝境逢生之道!”
老太监一愣,他跟随夏皇几十年,深知这位帝皇的恐怖与强大。
他上次听到夏皇这么高的评价……似乎还在上一次吧?
一时间,老太监都有些迷糊了,搞不懂夏皇对当今太子,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想废还是不想废了?
“老东西,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朕这个儿子,你说他是恐惧的得了失心疯,还是得了不破不立的大机缘?”
夏皇看着不远处,那两个还未完全被雪覆盖的跪坑,似是好奇问道。
“太子千金之体,奴才不敢妄加评价!”
虽然老太监搞不懂夏皇的态度,但装傻充愣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自然不会让夏皇套到沟里去。
“呵呵呵……”
夏皇不屑的笑了笑,他并不在乎老太监的回答,因为他心中早有答案。
“这样的太子,倒也颇为不错,就且让他放肆一时吧……这个皇宫,安稳太久,很多人忘记朕的威严了!”
“正好,需要一把耍的快的屠刀!”
“来洗一洗!”
夏皇注视远方,眼底深处一片冷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身后的老太监却莫名打了个哆嗦,腰身佝偻的更低。
伺候夏皇多年的他,如何不知道,无论是淑妃之死还是古寒咆哮御书房,乃至勾结前朝遗民,在夏皇眼中,都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小事?
真正让夏皇动怒的,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他的人,嫁祸他的太子,将他当做猴儿一般玩耍!
龙有逆鳞,最大的逆鳞,便是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