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此刻真的有人,骑着一匹快马,从山间崎岖的小路上,快速奔驰而来的话,金漫险些就要一刀,结果了这个人的命,他就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惜这个骑着快马赶来的人,动作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仅胯下的马跑得飞快,就是到了他们跟前,这人也不等马暂停,就已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快走几步就到了他们跟前,看着眼前金漫和太子的僵持的样子,伸手将一个东西从怀中取出,高高举起,仿佛是为了让金漫能看得更清楚一样,不仅举起得很高,而且还特意晃了几晃,让金漫看清楚它的正面和反面。
那是一个明晃晃的令牌,不知道被人把玩和擦拭了多少次,这才有的圆润的光泽。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枚令牌底下露出的木质痕迹,那是……
金漫一看到这块令牌,心里便猛得翻了个番,因为令牌这种东西,虽然在天乾国非常常见,可是像这样木质结构、金色包边的令牌却是绝无仅有的,这是只有她和魏生锦,两个人才有的穿越盟的令牌啊。
“金漫公主,请你放开太子殿下。”这人也是认识金漫的,不仅拿出了这个东西,而且在拿出了令牌之后,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十分有底气了。
可是金漫却并不认识这个人。那人似乎也看出了金漫心中所想,举着令牌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公主不必琢磨,您不曾见过小人。但是属下奉劝您最好放下手中的刀。”这人说这话的功夫,一点尊敬也没有地将手中的令牌,直接朝着金漫的脸扔了过来,这一下,倒让金漫没法不伸手接住,只好腾出一只手来,空手接住了这个令牌,也就是趁这个时机,太子向后撤了半步,金漫
的刀,已经逐渐和他产生距离,其实太子也看得出来,这个令牌出现的时候,金漫身上的杀气已经减弱了许多。
“还请公主远离太子身边。”这人依旧沉着冷静地对金漫说道。
金漫看着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副面孔,心里顿时便起了个主意,说道,“这位小哥,你也太过谨慎了吧,我左右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伤害到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呢,我就是在他身旁站一站,又有什么关系,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因为金漫在很明显地拖延时间,因为她现在并不能肯定判断出,这个令牌出现的背后的,含义是什么,是魏生锦那个小子为了活命,把金牌抵给了人家,还是说像这个侍卫表现出的从容镇定一样,他和洛川,已经落入了太子的手中,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可是摆在金漫面前,可以推断利用的条件却太少,所以她需要时间去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不过她的拖延办法并没有起效,因为那个侍卫听见她如此说了以后,便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微笑,对金漫说道,“公主不曾见过小人,可是我却是知道公主殿下的身手的。”
这人看着金漫,那双闪着狡猾的光的狐狸眼,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杀人不眨眼的真面目,倒是叫金漫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发梢,说道,“你真是说笑了,我有什么身手。”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侍卫拦了,说道,“公主怕是忘了,在藤壶东院的时候,你是如何以一抵十,将周小侯爷的那些手下一一杀死的。”
藤壶东院,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在金漫的耳边响起过了。藤壶东院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浮沉馆的,一些
关于浮沉馆的记忆逐渐在金漫的脑子里形成,当她再重新抬起头,看向这个侍卫的时候,那个侍卫也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这个人的眼睛,她的眼神,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金漫看着他,下意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这个人的神态举止,还有他的气度,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侍卫所能比拟的,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周小侯爷之间的过节,甚至藤壶东院的事他也知道,可见这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太子忽然轻声一笑,对着这个人说道,“故弄玄虚的招数用到这里好了,你看看你,别吓坏了我未来的座上宾。”这个侍卫这才哈哈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脸颊边缘摸了又摸,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这人竟然生得异常俊美,星眸朗月,皮肤白皙,而且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色,金漫看着这张过分女性的脸,忽然笑了,说道,“我竟忘了浮沉馆里,还逃了一个你。”
当年浮沉馆,一把大火,几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化为灰烬,这里面的人和里面的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恩怨纠葛,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若非是这个人刻意提起,金漫瞬间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过这么一段黑暗的过去。
“在浮沉馆,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还好有周小侯爷帮着解闷,才让我没觉得那么无聊,可是我没想到,周小侯爷都死了多久了,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忠心的狗腿子。”金漫已经完全认出了这个人是谁,想当初在浮沉馆里,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所在。
他终日带着斗笠斗帽,遮住自己的脸孔,那人在周小侯爷的阵营之中,但是很显然,周小侯爷对他确实有一些忌惮。
这人从前也不怎么加入周小侯爷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