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而是有一半以上的人留在了院子里。她相信注意到这一点的人绝对不止她自己,可是其他人仿佛集体瞎了一般,没有人提出异议,甚至没有人开口。
当晚,金申召集金府上下所有人在正厅内宴请了三殿下和卜卦僧。两人身份地位都很卓然,这顿宴请可以用的上晚宴级别的招待了。
首先是正厅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其次便是出席的人数,鸿王府上下所有人都被叫了出来陪宴。上到老王爷金岭,下到金丹那个大花脸。厨房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金申还吩咐让人从厚德街的芙蓉楼请了两个掌勺的大师傅,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桌子上摆放的饭菜不仅闻着香,看起来也十分美好。
不得不说萧砚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个带过兵的皇子的确胆量惊人。当金丹顶着一对熊猫眼,画着红大嘴,在他面前飘飘行礼的时候,萧砚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变化,淡然的点了点头,示
意她入席。
金漫就随意多了,没有那些小女子的拿捏做作,拉着洛川便找了个离红烧肘子最近的地方坐下。两人刚刚坐下,谢严便凑了过来,“大小姐,您应该坐在二爷的身边。”
“哦。”金漫看了看金申旁边的位置,不满意的嘟了嘟嘴,那个位子前面只有香菇油菜孤零零绿油油的摆在那儿,和喜庆的红烧大肘子比起来寡淡多了。
好像个瘦了吧唧的寡妇遇上了珠圆玉润的大姑娘,高下立见。
没法办,金漫只能拿洛川说事儿,“不用了谢管事,我陪洛川坐这边就好。”
谢严客客气气的拒绝道,“大小姐您虽然没恢复郡主封号,但仍应该上座。”
洛川看了看为难的金漫,“姑姑且去,我在这边就好。”
金漫只好挪着坐了过去,她身后便是金丹,金丹再靠后就是芳若夫人,梅若夫人。这三个女人,三双眼睛全都盯着金漫,好似这样就能烧出几个洞来似的。金漫第一次对“芒刺在背”这个成语有了深切的体会。
金丹一顿饭吃的都心不在焉,筷子戳着菜就是不往嘴里放,眼神是不是的飘在萧砚的身上,咕噜噜的打转,不知再打什么主意。
金申带头说了些客气且恭维的话,酒过三巡之后场面上的气氛总算热络多了。
梅若托着桃花腮,醉眼迷梦的看着玉冠白面的萧砚,戳了一下金丹,“喂!你说你有没有那个命?”
“啊?”
“啊什么,我问你,你有没有那个娘娘的命,或者给皇帝做儿媳妇的命!”梅若夫人又压低了声音在金丹耳边说了一遍。
金丹是个花痴,早就对帅气逼人又冷酷傲娇的萧砚动了心思,连连点头,“当然想,可我想有什么用?他一个晚上都没看过我几次。”
确切的说,整个晚宴,萧砚的注意力大多数在观察金漫身上。但后者回应他的只是隔着桌子对红烧大肘子频频下筷子的热情。
“你笨不笨呢!他得让他看你呀!”梅若夫
人来了精神,十分鸡血的鼓励着金丹,“你拿手的,快去展示一番,必然让三殿下对你过目不忘。”
一旁的芳若夫人看了一眼株婆子,二人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株婆子假装给芳若夫人补采,两个人谁都没有接金丹递过来询问的眼神。
金丹一咬牙,道,“夫人说的对,我得让他看见我。”
已经喝的有点上头的金丹微微晃着站了起来,说道,“殿下,臣女听说宫中饮宴必有歌舞作陪,小女不才愿为殿下献舞助兴。”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砚也不好说别的,只能点头同意。
金丹慌忙着起身,屁股一拱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岭看了看金申,在金丹走到正厅中央的时候,缓缓起身,象征性的咳嗽两声对着萧砚,“老臣年事已高,过了申时便要睡下,请殿下慢用。”
萧砚也站起身,和金岭客气了两句,谢严便扶着金岭下去休息了。
此时正厅中央,喝的两颊红得如同猴屁股似的金丹摇摇晃晃的勉强站定了身。
“臣女自幼习舞,不敢说是京师第一,也差不多少,想来外面的教坊司内艺人的舞姬没有人能超过我。”
把自己和舞姬做比,金丹到底知不知道正确的夸赞自己的方式啊?
金漫看笑话似的抓起一把瓜子,和洛川一边嗑一边傻乐。
洛川却在金丹的脸上看出一点问题,正要说话,就听见金丹痴痴一笑,眼神迷蒙的看着萧砚帅气的脸,“我一个人跳舞没什么意思,想请姐姐陪我一起。”
金漫还在嗑瓜子,洛川在桌子下面暗暗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道,“会跳舞吗?”
金漫头也不抬,低声回答,“没事的,萧砚缺心眼才答应她。”
话音未落,就听萧砚磁性的声音传来,“如你所愿。”
金丹千恩万谢,看着金漫的目光里透着阴谋得逞的味道,“姐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