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吓得微微颤抖,孟随遇站在旁边轻轻的扶住她。
李霸王走到师宁面前,“官爷,您看,这事儿闹得。我家里的牛都是有数的,这女人今早丢了一头,莫名其妙非说是我偷的。”他谄媚的笑了笑,“您看,我这大家大业的,偷她一头牛干什么?”
“你…你就是不想让我把这牛卖了。卖不了牛,我就还不上钱。到时候你就顺理成章的要卖了我儿子!!!”
李霸王的视线恶狠狠的瞪着女人。师宁却突然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嗐,官爷您有所不知。”李霸王立刻收敛了眼神换上一副极为谄媚的嘴脸,“他家男人走的早,几年前去外地做生意找我借了一大笔银子,没想到生意没做成人却死了,剩下这一家老小。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可我也的过日子不是。再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她一直赖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她丢了一头牛还愣说是我偷了她的。这不是……寒了我这债主的心吗。”
孟随遇却并没有听那人在师宁面前的说辞,径直走向了他家牛棚里面,左右绕着把整个牛棚看了个遍。师宁刚要走上去看看这人又在装神弄鬼些什么,却看那人蹲在几坨牛的粪便前仔细打量着什么。他的脚步瞬间停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嫌弃。只好转过身问李霸王:“你既然说她家欠了你的钱,那一共欠了多少?”
“回大人,不多不少,五百两。”
“五百两?”师宁看了一眼那妇人,可对方显然是被他吓破了胆子,紧紧的靠在墙边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这五百两可是够他们一家无忧无虑的生活后半辈子了。”
“谁说不是啊。”李霸王接过话头,“但是她家男人临走时和我借的钱,您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您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可不是我欺负他们。”
那妇人抬起头看向那张纸,嘴角微微颤抖着。
师宁摸索着自己装着银子的荷包,拿出来时那李霸王的眼睛都亮了一瞬。他刚要说什么,却被走回来的孟随遇拦住了。
“你说这牛棚里的牛都是你家的?”
他突然这么一问李霸王的眼神冷冷扫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知道这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能插嘴来问他。
“他问你话,你听不见吗?”师宁在一旁开口说道。
听到对饭过这么一说,李霸王才回答道:“是我家的,都是养了好多年的。”
“我看那食槽里放的草料也是一直用来喂牛的?”
“是啊,我家这牛可比不得他们那个,都是好种子。卖出去可是能值个好价钱呢,所以一直都是用的这一种草料。”
“好。”孟随遇淡淡的的说了一句,对着身后的两个衙役说道:“把人带回去吧。”
“是。”
“哎哎哎?!”李霸王往后躲了两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抓老子?!再说了,老子犯了什么罪?!你和那娘们一伙的吧。”他走到师宁身边,“大人,他俩准是合起伙来骗人的!”
师宁躲开这人,他倒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对方闹什么矛盾,可是就算是抓人总要给人家一个理由。“你说是他,总要有证据。”
“你既然说这些牛是你养了好几年的。”孟随遇指着不远处一坨牛的粪便说道:“可这牛的粪便里却没有你喂的那种草料,可别和我说,你昨天才换了草料。要是那样的话,其他牛的粪便为什么没有变化呢?”
“这………”李霸王一时有些语塞,可眼睛一转便想到说辞:“我记错了,那头牛是我昨晚上才在集市里买回来的。许是那卖牛那人用的草料不一样,我又怎么会知道。”
“安历二十年,陛下颁布令法。有关贩卖牲口饲养一事明确定法。”他走进牛棚从一旁拿起木棍在那坨有问题的粪便上翻找着,“为防止贩卖牲口出现问题,特意规定所有牲口都需要特定的一种草料,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之人利用,买了牛后用各种手段造成病牛,回来找麻烦。”孟随遇抬起木棍,上面挂着一根很明显的草。他举着这个东西径直走到对方面前,“要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这头牛的粪便里会有山外的野草,要么你就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所有的牛里也是只有这头牛的耳朵上有个很明显的印记?”
“李沐三,这两个问题,你总要回答我一个吧。”
“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师宁强在众人面前先问了这个问题,“你认识他?”
“这里位于京都西南,不远处临着一座山,这样的野草只长在温和的地方。思来想去,京都之内只有一个地方完全符合这些要求。”孟随遇扔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李沐三旁边,“李家村,在籍人口不过二十人。一个个慢慢核对过来,也就差不多知道是哪个。”
“二十个人你全记住了?”
孟随遇没有回应师宁的问题,而是直勾勾盯着李沐三。“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顺天府中有关李家村的卷宗里,五年前李家村中突发大火,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