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左右两个丫鬟围在两边时不时为床上的人递水端饭食,这个阵仗孟随安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大个将军屋子里别说两个丫鬟就是十个也不足为奇。况且师万忠的头疼病犯起来甚至都会神智不清,有人在旁照顾也是应当的。
“孟大夫。”师万忠这次的情况看样子没有很严重,还能说话。“您来了。”
“师将军。”孟随安行了礼走到床边,“我去年不在京都,但临走时您的头疼病已经好多了,今天是怎么了?”
说到这儿师万忠叹了口气,“嗐,岁数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去年也犯过几次,但幸亏您留下的药方,倒也没什么,可这次连药也喝过了,却还是疼的厉害。”
孟随安知道这未必是原因,但这些事她不能问,只能转过来问了些其他的。“什么时辰开始犯的?”
“前天夜里。”师万忠因为头疼紧簇着两道眉毛,“喝了些药勉强睡下,昨天本来还能挺一挺,但今天下午之后就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孟随安点了点头接着把了脉,随后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开始给他针灸。扎完了之后孟随安便让人躺下吩咐一旁的丫鬟不要动他。出了门门口的管家和师宁就走了过来。
管家先问道:“孟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原本将军的头疼已经好些了,但应该前日生了一场大气吧。”孟随安看着管家尴尬的表情,她原本就没有八卦人家家事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将军的病本就不能动气,最易静养,这一气看样子不轻,这几日我都会来府上给将军针灸,时间的话,大概就这个时辰吧。”
“这样啊,那针是....”
“啊,要是贵府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儿等把针拔了再走。”
管家瞬间一副开心的模样,“不介意不介意,老爷也正想着一定要留您吃过晚饭再走呢。”说着急忙招呼着其他的仆人下去准备好晚饭。
“你脸上为什么戴这个面具?”师宁在一旁突然问道。这问题不太礼貌,管家有些尴尬的在一旁陪笑。
孟随安倒是不介意直接告诉他,“脸上有疤。”
师宁更直接,“真是可惜了,你一个女孩子脸上有疤将来怎么嫁人啊?”
管家尴尬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又没打算嫁人。”
“女孩子怎么能不嫁人呢。”
“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孟随安这句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师宁长这么大除了他爹他娘和他哥还没有人敢和他顶嘴呢,“你.....”他顿了半天,“你个泼妇!”
“这样也叫泼妇,那比我还厉害的叫什么?夜叉啊?”
“你.....”师宁就算调皮捣蛋,但所幸家规严明,肚子里读的都是些圣贤书,叫他干别的容易,让他说这些乡里乡气的的世俗话他却不会,所以此时他气的不行却连一个骂人的话都找不出来。
“我什么?我好得很。”孟随安本来就不喜欢别人总拿她出嫁的事说三道四的,他哥都极少在她面前说这些,“不劳烦二少爷操心。”
管家也头一次看他们家少爷吃瘪,在一旁强忍着不敢笑。
“你....你蛮不讲理。”看得出来这对于师宁来讲算是一句相当骂人的话了,他连脸都憋红了才憋出这么一句来,“我不过问问,你.....你至不至于啊。”
“我一个姑娘家舍得把自己脸上有疤的事公之于众,可你却说问我怎么嫁人。相比二少爷,我倒是礼貌的很。”
师宁听到这儿抿着嘴一言不发,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气。管家从一旁看着准备饭菜的仆人走过来急忙说道:“孟大夫,饭食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吧。”说完急忙把人带离了现场。
晚上回到家孟随遇还在书房不知道看什么书,孟随安走过去看了一眼问他吃没吃饭。
“早吃过了。”孟随遇看着她,“南昌侯又请你过去了?”
“嗯。”说到这儿孟随安突然抬起头问他,“说起来,南昌侯府有什么事吗?我去他们府上看他们仆人都忙的不行。”
“哦。你还不知道,他家的大公子要成婚了。”孟随遇放下了手里的书,“赐婚的对象正是苏家的小女儿,苏灵。”
这个名字一出孟随安都愣了一下。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提这个苏家,苏家的起家其实并不复杂,家中的老太爷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官运还算不错到他儿子那一辈已经到了朝中五品。后来白家被灭门,苏家不知道怎么就渐渐的出现在皇上的眼里。苏家的大女儿前年已经做了太子妃,除去二儿子,家里就只剩下了小女儿待字闺中。
皇上虽然早些年便立了太子,但是自从方中庞得势后,朝中局势突变,祺王的母妃林妃林家颇得皇上重用,而方中庞的妻子便是林家的小女儿,林妃还是他妻子的亲姐姐。朝中的太师向着谁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是自那之后太子的地位一直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