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村民坐在房间里,他们刚刚被带到了村长的家里分开关在房间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无知使他们胆怯,忍不住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汪岑走进了第一个人的房间,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他低着头手指在刚刚端上的茶杯口处画着圈。“第一起火灾发生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发现的?”
村民点着头,嘴唇因为过度紧张有些泛白。
“什么时辰?”
“大概.....是.....”村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总之‘是’了半天才说道:“是....辰初。”
“你看见的时候火就已经很大了?”
“没有....”村民摇了摇头,“已经....在冒黑烟了....火还有,但不大。”
“你们村里人平时起床也这么晚?”
“差..差不多。我们村...临着两个大县,都.....都出去了。”
另一个房间里苗年心里忐忑,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去,就在他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动作之后,房门被推开了,他急忙起身想要走过去问问情况,当他看见推开门的那个人时却不敢上前了,他那日在帮忙时见到了这个人。初见时苗年便觉得这人这么年轻就当了京都里的大官还挺好奇的,可如今他却是一点都好奇不起来了。可随后走进来的那个人让苗年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那人不正是那天来他家要了几份烤饼的人吗?
汪岑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桌子上没有茶水,他的手指就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苗年。”汪岑念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你每日都起的那么早吗?”
苗年点了点头,“家里几口人都靠这个养活,所以起的早些。”
“着火的那天你也是这个时间起来的?”
“那日....”苗年认真回想了一下,“那天比平时晚了一点,但也是因为前一天实在太累了,连鸡打鸣都没听见。”
“你发现着火时火势如何了?”
“冒着烟,火苗还在往上蹿。”
沉默了半晌,汪岑的视线紧盯着对方,“山上那座庙是做什么的?”
苗年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听老人说就是以前供的河神。”
“那为什么就荒废了呢?”
“没人信了呗....”苗年极力的想要结束这个话题,“老人嘛,都是想到什么就信什么,淄河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水患了,还信那个做什么。”
“是吗。”汪岑的目光给对方极为强烈的压迫感,见苗年的视线一直在躲避,汪岑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村里还有多少老人?”
“也没有几个了,大火就烧死了三个,现在整个村子都算上,也就还有五个吧。”
另一个房间里的那个村民说的和前两个人的相差无几,汪岑站在村长的院子里思考了半晌,“邤风,去问问村长把村子里其余老人的住址。”吩咐完他就站在门口等着,转过头看着一旁的人,“安大人有何想法?”
人家既然问了就会回答呗。“刚才苗年说死的都是老人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孟随安直接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一个村子里,算上这三位,也就一共八位老人。就算是上了岁数的人不太注意家里的防火问题,但我也觉得他们绝不会任由自己被活活烧死也不挣扎反抗。”她的视线看向山腰中隐约露出的檐角,“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这件事的起因一定和这些老人们曾经经历过的什么事有关。”
“而且,那个苗年说的有一点我很奇怪。”她那个时候特意打量了一下苗年的家,他家院子里就养着几只公鸡和母鸡。“自己的院子里就有鸡,鸡打鸣的声音绝对不会小,那得是睡到了什么程度,居然完全没有听见。”
邤风此时已经拿回来了一张纸,上面都是村长写的剩余老人的住址。几个人顺着地址一家家询问起来,前几家都没有什么收获,大部分的老人都是独居在这里,家里的年轻人大都上县里打工,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问他们关于着火的事他们也都只是说晚上炉子里的火星没灭掉才着起来的,在他们这地方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他们的说法和村里大部分人说的都是一样的,汪岑即便不相信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挨个问一遍。
就这样走到了倒数第二家的地方,这家的老太太此时正坐在门口乘凉,看着他们几个人走过来一时间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村子里什么时候来了几个没见过的年轻人。
“您是李奶奶吧?”孟随安开口问道,见对方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我啊,是从县城来的,想问您点事。”她就这么说着,身后的汪岑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打扰他们说话。“我想问您一下,我听我婆婆说您这里有个什么河神?是真的吗?”
李老太一听这个像是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怎么?你婆婆是淄河村的?”
“是啊,几十年前因为水患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