邤风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女人,他倒是听说了有关这个孟大夫的一些事情。确认了眼前的人是自己要找的人无误了,才急忙拿出令牌,“孟大夫,西厂有请。”还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身后的一队官兵冲了过来直接围住了这人,像是生怕眼前的人怕了一样。
孟大夫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只是冷静的看着对方,“大人说是要请我,又何苦要动兵。草民只会医术救人,大人请我,又是有什么事?”
这人说话的态度自始至终都不卑不亢,邤风心里却很着急,但他需要眼前这个人的医术。“孟大夫,人命关天的事,还请您不要耽误才好。”
“既是人命关天,那就和我有关。”孟大夫招呼着一旁的药童把自己的药箱拿来,接过药箱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那就请大人带路吧。”
同春堂到西厂的距离不算很近,药房前的几匹高头大马也显示着这么一段路程他们需要加紧前进。
孟大夫转过头看着邤风,邤风上了马向她伸手打算带着她。对方却看着他身后的那个人说道:“让他下马,我会骑。”
邤风点了点头示意那个人从马上下来,孟大夫抓住缰绳翻身一跃就上了马,架起马头就往前赶。邤风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一个女人又会骑马,又会看病的,这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邤风给这次如此着急往西厂赶来的自然是他们家大人。前几日他们收到消息某地的官员上任路上被马匪掳走,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偏偏方太师上书称此地马匪猖獗,搅得当地百姓不得安宁,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快带人收服。这活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落在了汪岑的头上,收到的消息称马匪最多不过十几人,圣上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不明白认为一个雄踞一方的马匪怎么可能只有区区十几人,就只让汪岑带着手下前去剿匪。
结果匪确实是剿了,但人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马匪的人数也的确是有区区二十五人,但他们占据的山头易守难攻,仗着地形优势在山上设下了无数的陷阱。汪岑带着弟兄们光是走这些陷阱就走了整整好几天,最后走上山头还让马匪出其不意的阴了一手。
汪岑是被人从山上抬下来的,当时整个人身上都是血,看不清脸了。也不知道马匪最后的那个炸药都炸在了什么位置,也分不清他身上的那血都是不是他的。但人是已经晕死过去了,当地的大夫看到伤情的时候都觉得活不成了,气的邤风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说什么都要让他们治。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这人命不该绝,倒也醒过来了。说话、吃饭倒也正常了,邤风本想让他在当地养好伤了以后再回京都,但汪岑说什么也要先回京都复命,邤风拗不过他只能带着人上路。结果没想到人前脚刚进西厂的大门后脚就吐血晕过去了。
邤风带着人回到西厂,下了马就直带着人往里院走。
说实话,没见到人之前孟大夫都没想到人伤的会这么重。
汪岑此刻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衣嘴角还能看到吐过鲜血留下的痕迹,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孟大夫走上前伸手搭了脉眉毛紧促着,看的一旁的邤风汗都下来了。
“怎么受伤的,受伤后都是怎么治疗的,回来的路上还有什么问题。”她转过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排银针一边问着站在旁边的邤风,“回答我仔细点!想清楚了再说!”
邤风被对方突然的严厉喝到了一下,但很快开始在头脑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半个月前在山上左肩中了一箭,后来太乱了,只记得猛的一阵爆炸了三四下,我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大人躺在地上。把人抬下了山,几个大夫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最后灌了几服汤药,大人过了四天后就醒了。”邤风说到这儿突然想起药是祝鸿抓的,于是推开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一个人影唰的就出现在了门口。“祝鸿,那个药方你还拿着呢么?”对方递给他一张白纸,邤风赶忙就把药方放到孟大夫眼前接着说道:“然后大人就让我们往京都赶,路上大人还咳了几次血,进了京都刚进门就一口血吐出来晕过去了。”
孟大夫用银针扎在了汪岑身体上的几处穴位,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药方。看来那几个大夫是碍于他的身份,原本可以有更好的药催一催,但又怕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这药无功但也无过,汪岑醒过来也很有可能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回到的京都。她转过头拿出纸笔再上面写上药方递给他,“按着纸上的药材去抓药,谁家都好,抓回来后上锅熬好。”
邤风接过药方转身离开,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大人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孟大夫抬头看着他,“最快也要今天晚上了。”她起身坐在一旁看着桌子上空荡荡的,“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我最少还要在这儿等到晚上,能给我倒碗水吗?”
祝鸿没有二话,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就端上了一茶壶的热茶,还十分贴心的倒好放在茶杯里。
大概过了有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