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自然是不想让阿紫这个小魔星去祸害听香水榭,但是阿紫竖起眉毛就开始骂人,“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就敢来指使起我来,这就是你们燕子坞参合庄的待客之道吗?瞧着我面嫩就当我好欺负不成,一个两个的蹬鼻子上脸了还!”
琴韵小筑这些人做的事本就理亏,阿碧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再说什么。
阿紫拉着阿朱就往外走,“这晦气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
阿碧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委屈的眼圈一红,滚下泪来。
阿紫听见阿碧的抽泣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继续骂起来,“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要是真觉得委屈,趁早不要做这伺候人的婢女,要么攀个高枝儿嫁出去,要么自己练好武功,出去闯一番事业。”
阿朱回头看向阿碧,不敢出声,张口无言道,“暂且忍耐,且待来日。”
阿碧看出阿朱的口型,心里更是一万个委屈,转身跑到后面大哭起来。
阿紫嗤笑一声,“真是没出息,她这脾气,要是跟我异地而出,只怕早自己怄死几百回了。”
阿朱本觉得阿紫未免过去咄咄逼人,可听见她说这话,忍不住想,她过去果真受过许多委屈才长成现在这种样子的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一见面这小姑娘就在作践人,可是阿朱还是觉得这小姑娘很是面善,觉得她做这些事,总有不为人知的原由。
阿紫不管阿朱再想些什么,她把人拉到岸边,往船上一跳,就躺在船头,指使阿朱快上来划船。
阿朱无奈地笑了笑,顺着阿紫的意思解开揽绳,跳到船上,撑起船桨将船划向听香水榭。
阿朱划船又快又稳,没过多久,便到了。
阿紫打量一番,很是不满,“你家公子也太偏心了,怎么给你建的房子没有琴韵小筑的好?”
其实,琴韵小筑和听香水榭各有各的好处,并没有偏谁向谁,只是阿紫觉得阿碧没有阿朱好,又见不得阿碧的待遇比阿朱好,才会这样揣测。
阿朱笑道,“可我觉得我的听香水榭要比琴韵小筑更舒坦啊,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合我的心意。”
阿紫哼哼两声,没再说什么,飞身跳到岸上,自顾自往里面走。
阿朱怕听香水榭的人得罪了阿紫,忙将船靠岸系好缆绳,去追上阿紫。
阿紫背着手缓步慢行,将听香水榭里里外外看个清楚,才勉强点点头,“还算过的去。”
阿朱看她人小鬼大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阿紫姑娘,让你迂尊降贵踏足这样简陋的地方,实在是委屈你了。”
阿紫抿着嘴,“我以前住的地方可比不上这里,”她指着远处的柴房,道,“我小时候能住在那样不用风吹雨淋的地方就谢天谢地了。”
阿朱看到阿紫眼中的哀伤,心里也跟着难受,一时也忘了这人的能耐,竟然觉得她可怜起来,道,“你爹爹妈妈怎么这样狠心。”
阿紫恨声道,“那两个就是只图一时快活的败类,生了女儿却不肯好好养活,随便把孩子交给别人,也不管孩子过的好不好,能不能活下去!”
阿朱听她这样说,想到自身,幽幽道,“或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阿紫冷声道,“我却知道,他们锦衣玉食,穿金带银,日子好的不得了!”
阿朱道,“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在阿朱看来,若是父母逼不得已,那将孩子送人也是无奈之举,实在也怪不了他们,可是若他们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把孩子随便丢弃又是什么道理。
阿紫环顾四周,忽然拉着阿朱往岸边走,她方才就看到岸边停靠了一艘有船舱的大船。
阿朱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挣扎,顺着阿紫走到岸边,阿紫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能叫外人听见,咱们到船上去说。”
阿紫观察了那船舱顶上没有藏人,才跳到船上,又把船舱里面查看一番,见没有藏人的地方,这才放心。
阿朱看她如此谨慎,心里也好奇她究竟要跟自己说什么。等阿朱一上船,阿紫就让她把船划到水深处,要四面没有遮挡的湖心才好。
阿朱心想,自己在这里长大,水性极好,就算到了湖心,怕船翻的也该是阿紫,便依着阿紫的意思,撑起船桨,把船驶向远处。
阿紫站在船头,四下打量一番,见此处四面皆是一望无际的水面,离岸有三四十里,连一片荷叶芦苇都没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拉着阿朱就往船舱里去。
阿朱道,“阿紫姑娘,你要跟我说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阿紫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姓阮?”
阿朱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阮?”
阿紫哼了一声,“因为我也姓阮。”
阿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瞬,才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