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对于永慕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塔鞑总在每时每刻折磨她。
他喜欢黑暗中亲近她,每当烛火熄灭的时候,那双带着薄茧的双手总是会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游离。
一点一点。
开始他折腾得狠了,她就骂他,什么话都骂的出。骂到塔鞑不耐烦了,他就打她耳光。牙齿将嘴里划出了血,她就不敢骂他了,再如何都只是忍着。
塔鞑同她亲近的时候,总是喊一个名字——江言儿。
身下的永慕有时候被弄得太疼了,就啜泣颤抖,这时他也不放过她。
反而力大无比的双手还会死死握住她的肩头,轻声喊:“江言儿……”
终于,她逃跑的机会来了。
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天,夜里突然下起大雨,电闪雷鸣。
永慕一直没有睡着,身边的塔鞑满足后就没有碰她。虽然已经睡熟了,可右手却一直握着刀。
永慕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惊雷从天边滚滚而来,在耳畔炸响。她蜷缩了身子,一直注意他枕下的刀。
及至半夜,一支弩箭挟雷霆之势穿透帐帷。
永慕已经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对于这些并不恐惧,倒是把那熟睡中的男人给吓得坐起来。
他快去将手中刀飞出去,紧接着,远远听到一声惨呼。
随着一阵雷声响起,外面的喊杀声响起,塔鞑起身穿衣,从门口出去,捡刀杀敌。
永慕裹紧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下了床,她微微探头出去,发现整个军营的男人们杀成一团。
看来,是这个军营中出了内鬼才会这样……
雨水落在地上,混杂着暗红色的血液,汇成弯弯曲曲的红色堆积成一个又一个小池子。
永慕知道,如果现在不跑以后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外面现在都在乱糟糟的一团,永慕身上穿的是塔鞑的衣服,才跑出去没多远就狠狠地摔在了泥巴地上。
不敢走片刻的怠慢,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衣袍全部湿透,现出衣下的玲珑曲线。
雨水把头发粘在一起,她赤着脚,转身没跑出几步,又滑倒在地。一个男蛮子冲过来,看见人不管是谁,举刀就砍。
刀上扬起的血点已经溅到她脸上,挥刀的力道却停止了。
永慕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一双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她。
许久之后,冲她一点头,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竟然是那个人的头。
可是那双眼睛却还盯着她,脖子下的血还有热度,筋肉还在收缩颤抖。
永慕直接傻了,她第一次见识到凡人的残暴程度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塔鞑提刀而立,身穿铠甲,上面都是被溅到的大片血迹。
此时此刻,永慕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捧不住那颗头。
人头直接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滚出老远。
她抬头看着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嘴唇微张,想问他一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会杀了我吗?”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塔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与其说是找笑,倒还不如说是看向猎物终于学会向他低头而发出欣慰的笑容。
没等到回答,永慕又愣怔地重复问他:“你会杀了我吗?”
然而他还是没有回答,过了许久,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塔鞑底下的部將已经将前来偷袭的人杀了个七零八落。
塔鞑的声音穿过风雨,郑重有声:“天黑路险,停止追击。”
韩则和另外一个将领这才都带人退回来,塔鞑命令人给他换了营帐。
进去前,他低头看向还在地上的永慕说:“我把腿给你打折,你是不是就能自己爬进去了?”
“不用,我自己起来。”
永慕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是充斥着对死去之人的悲悯和同情。她是这些凡人每日崇拜的神灵,却在现在救不了他们的性命……特别是,这些被杀死的人都是赵国的将士!
因为曾经江言儿那一世,所以永慕对赵国以及赵国的百姓都有着特殊感情,毕竟她曾经也是受赵国百姓爱戴的太子妃啊。
有人要上前去扶她,永慕却自己挣扎着站起身来,衣袍全部湿透,现出衣下的玲珑曲线,路过的士兵瞟了一眼,不敢再看。
他们生怕那塔鞑发疯病,直接把他们的眼睛给活生生挖出来……以前就有过这种情况。
营帐内,塔鞑正擦着自己的刀,听别人说他很爱护自己的兵器,多过爱世间的美人。
永慕摇摇晃晃地站了一阵,终于小声说:“等我……”
话未出口,塔鞑直接上前一巴掌甩在她那几近苍白的脸上,冷喝:“闭嘴!”
等我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