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烤串儿嘞,新鲜羊肉,秘制酱料,好吃得很!”
身材丰满的烤串女郎,居然从19层来到了13层。
她不会做生意。
无论烤串、摆摊,还是卖艺、乞讨,都应选择人流量大的地方。
19层人多,剧院里至少2000人,散场后,很多人都会吃几串烤串,喝几杯啤酒。
13层,除了我和一个冤魂,几乎没人。
看来,我这个大企业家,应该给她这个小摊贩上一堂商业课。
我正准备给她上课时,她却给我上起了课。
“蒿杆,你不该来的。”
蒿杆?艾蒿的外号叫蒿杆么?
我耸了耸肩,“我的确不该来,不过,我却来了。”
“既然来了,就跟我走吧。”
“去哪儿?”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这女郎的脾气,跟匪首一样,莫非她就是匪首?
“姑娘,请带路。”
……
17层,1788房。
房是套房,客厅很大,桌上供奉着一张遗照,照片中的人,戴着眼镜,斯文儒雅,有学者气质。
房里有五人,都是残疾人。
四个老头,一人缺一条腿,一人缺一条胳膊,一人少一只耳朵,一人没有鼻子。
一个老太婆,眼眶空空如也,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让人不寒而栗。
老太婆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语气急切地问:“阿独,人带来了么?”
女郎回答:“幸不辱使命。”
“好,很好,咯咯,咯咯……”
老太婆的脸像一张干枯的树皮,咯咯笑时,像风在扒拉树皮。
“阿独,把门关上吧。”
“好的,辜婆。”
我不知她叫的是姑婆,还是孤婆,或是辜婆。
女郎嘭的关上房门,房里突然就变冷了,像冰窖。
五个残疾人都瞪着我,目光像刀,也像毒蛇。
老太婆虽无眼球,但她两个眼眶里仿佛都发出光,寒光。
“蒿杆,你还认识我么?”
老太婆的声音充满怨毒,像蛇在嘶嘶叫。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
“呵,你发了财,就不认我们这些难弟难妹么?”
独耳老头道:“温妹,你已不是当年的小仙女,大哥不认识你,也很正常。”
老太婆厉喝道:“二哥,他残忍的杀死了义父,你还认他为大哥吗?”
我一惊,难道艾蒿曾经是个杀人凶手?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遗像,那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是老太婆的义父么?
独耳道:“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团,我始终不相信,大哥会杀了义父。”
老太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辜义,你是不是收了蒿杆的好处?”
“温妹,你这是什么话?”独耳的老脸胀得通红,“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二哥,”老太婆语气缓和,“我们九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本来是十兄妹,都是孤儿,被名医辜圣儒收养,都改姓辜,分别以“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为名。
老太婆叫辜温,独耳叫辜义,独臂叫辜礼,缺腿的叫辜信,无鼻的叫辜恭。
十兄妹,只来了五人。
其实来了六人,我就是十兄妹中的大哥辜仁——义父死后,我改名为艾蒿。
辜温怀疑我杀了义父辜圣儒,不认我为大哥,只称“九兄妹”。
辜义道:“温妹,既然你知道我的为人,那就容我问清楚,反正大哥……辜仁也跑不脱。”
“你问吧!”辜温冷笑,“看你能问出啥名堂!”
辜义指着椅子对我说:“大哥,坐吧。”
我坐下,如坐针毡。
“大哥,五十年不见,你可能也认不出我吧?”
“的确认不出。”
“我叫辜义,行老二,”辜义指着遗像,“你总该认得义父吧?”
“不认识。”
“如果你说,你没杀义父,我可能会信你,”辜义沉下脸,“但你不认识义父,这话鬼都不信。”
“我没杀义父,我的确从来没见过他。”
“你脱口叫出义父,说明,你并没有完全忘记他对你的恩情,”辜义长叹一口气,“大哥啊大哥,你为何泯灭人性,残忍的杀害义父?”
现在,连辜义也笃定我就是凶手了。
真相只有辜仁(艾蒿)才知道,我不是辜仁,也不是艾蒿,我只是个替身。
“辜义,杀人总该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