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喜极而泣，大叫“爸爸”。
“他”一愣，随即醒悟，这是我的曾外孙。
“他”抱起娃娃，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家伙，你叫错了，我是你妈妈的爷爷，你应该叫我太姥爷。”
娃娃也一愣，“爸爸，你真的疯了吗？我是娃娃，你的娃娃！”
“他”抱着娃娃走到艾笑面前，“乖孙，我曾外孙的大脑，是不是受过伤？”
艾笑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又盯着我，一脸惊诧。
“他”顺着艾笑的目光，看见了我，脸上是惊诧+惊诧+惊诧。
我和“他”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灵魂互换。
也就是说，我的灵魂进入了艾蒿的身体，变成了艾蒿，艾蒿的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变成了我。
为了验证猜想，我和“他”同时去照镜子，果然如此，我的容貌，是艾蒿的衰老沧桑模样，“他”的容貌，是鼻青脸肿的我。
灵魂互换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但这件事的确发生了！
为了避免混淆，下文称“他”为雷声（其实是艾蒿）。
我和雷声长时间对视，明明对面那个人是自己，却像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雷声说：“你是我！”
我说：“我是你！”
辛苦一手端着一杯水，另一手握着几粒药丸，递给我，“董事长，该吃药了。”
我一愣，“吃药？什么药？”
雷声向我眨眼，又点了点头，我顿时明白，艾蒿的身体有病。
估计是老年痴呆，让辛苦误以为董事长又犯病了。
我吃了药，雷声掏出手机，“董事长，加个微信。”
我懂他的意思——现在说话不方便，回头细聊。
一个光头保镖拦住雷声，“董事长不加陌生人的微信，请你理解。”
我摸了摸光头的头，“我跟小雷一见如故，我正想加他的微信呢。”
光头退下。
我在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
雷声想提醒我，又不知该如何提醒。
我向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叟招手，“那个，那个谁……”
白发老叟拄拐上前，“董事长，我叫辛苦，是你的私人助理兼管家。”
我瞪着辛苦，“老辛，你以为我失忆了吗？”
“董事长，你一向叫我苦瓜。”
辛苦暗道：董事长这次病得不轻，连我这个老伙计也不认识了。
“苦瓜，我的手机在哪里？”
辛苦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在我这儿。”
“我的手机怎会在你那儿？”
“董事长，你的手机一向由我保管。”
“今后，我自己保管。”
“董事长，你觉得苦瓜不中用了吗？”辛苦黯然神伤，“看来，苦瓜该退休了。”
雷声见他一副凄苦的样子，微微一笑。
——老伙计，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退休，你就不能退休。
我拍了拍辛瓜，“苦瓜，我不退休，你就不能退休。”
雷声心中一动，这小子难道是我肚里的蛔虫？
我跟雷声互加了微信。
我对他的备注是：我。
他对我的备注是：己。
太子从人群后钻出来，走到我面前，指着雷声，“外公，他吃霸王餐，这事儿怎么处理？”
雷声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小子，现在你是我，你怎么处理？
我问太子：“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吃饭？”
太子道：“20人。”
“吃了多少钱？”
“188.88万。”
我皱着眉头，“谁点的餐？”
“我们每个人，”太子指着方香、冷酷、颜美、大胖等人，“都点了各自爱吃的菜、爱喝的酒。”
“既然你们都点了菜，那就AA吧，你们20人，平均分摊餐费。”
“AA？”太子大叫。
其他人也跟着大叫，“AA？”
我沉下老脸，“有意见？”
光头保镖一声吼，“谁对董事长有意见？”
光头的体形如猛虎，吼声像老虎咆哮，谁也不敢有意见。
太丽拿着二维码挨个收钱，“每人付9.44万，扫码、转账、现金，都可以。”
太子和冷酷虽不情愿，但都扫码付了钱。
方香哭丧着脸，像死了爹娘。
她设了这个局，本来是想算计我，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太经理，能不能……赊账？”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