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姐,求求你,好吗?你就算成全一下我,让我在剩余的时间里,能实实在在地做这么一件事情吧?......大姐,你总不至于怀疑我......怀疑我会......会......?”说到这里,张子琪的脸有些不自然了,她停顿了一下,并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稍微侧过脸庞,心里不安地看了薛柯枚一眼,似乎是在猜测着薛柯枚的内心反应。同时似乎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想来也是,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情,居然还有苦苦哀求别人来接受自己帮助的这么一个道理?这一点,就连薛柯枚也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一个身患不治之症,剩余时间已经不多的人?
“......子琪,看你,把话都说到哪里去了?”薛柯枚不等杨子琪把后面的话说完,就立刻把话头接过来,”......子琪,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别说你能抱着这样的一副热心肠,来真诚地帮助我和娟娟了,即使你能有这么一句暖心话,我就已经真的很感激了,怎么还能怀疑你的一片好意?只是......只是对于你的这么大的一笔巨款,这么大的一份厚爱,......该怎么说呢?说句不恰当的话,也许我真的是有些‘受恩若惊吧’......我总感到有些......有些太突然了吧,像是做梦一样,而且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子琪,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在你眼里,我一定觉得好像我有些不解人意,不通情理,甚至有些不知好歹吧?这个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自己就是这样,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馈赠,如果接受了别人的馈赠,我就会睡不着觉的。更何况还是......还是这么一大笔巨款?......子琪,你......你是了解我的,请原谅我的不知好歹,我的心,真的感到有些不安啊......”薛柯枚用力握了握杨子琪的双手,表示真的很感激她,同时也想表明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杨子琪的手被薛柯枚的手紧紧地握着,她当然能够理解薛柯枚此时的想法。
可是,杨子琪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看着薛柯枚的神情,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答应她的请求的。她脸憋得红红的,想了半天,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终于,她似乎是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又继续说道:
“......大姐,我......我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今天,我之所以把大姐请到这里,其实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包括刘春江,还有王雪飞,他们两个也都不知道。那就是......就是......”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杨子琪的神情居然有些不自然,“......就是那年我离开刘春江之后,在我肚子里其实......其实......已经怀上了他的一个孩子了,这些你还应该记得吧?这个孩子并没有被打掉,......本来一开始,我也是准备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当我后来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说是一个男孩。大姐,你也知道,我也很爱刘春江。也许人只有快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才会比别人更加懂得珍惜生命。每个人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特别是我,每当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在想着这些事情。最后,思前想后,我就暗暗地下定决心,我虽然将要离开人世了,但可以把这个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孩子就是我生命的延续。于是便去了美国,偷偷地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寄养在我姑姑那里。......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十岁了......”说到这里,杨子琪的脸色有些发红,她看了看薛柯枚的神情,停顿了一下,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不安地递给了薛柯枚,然后惴惴不安地看着薛柯枚的反应。
薛柯枚听着张子琪的话,瞪大了双眼,她脸上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心想:“这个杨子琪,隐瞒的好深啊,她居然真的为刘春江生了一个儿子?”
想到刘春江,薛柯枚的脑海里,不由得又闪现出了一些当年的那些事情。
本来,就在那一年,由于被赵田刚在黑暗中刺了一刀,后来,据省人民医院出具的伤情报告显示,刘春江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了。
可是,后来医院又说是鉴定搞错了,刘春江他还是具有生育能力的。
但是,当时令人遗憾的是,虽然刘春江还有这个生育能力,可事实上,他毕竟没有留下他自己的骨肉。对于这一点,虽然刘春江从来也没有在薛柯枚面前提起过什么,但是,在薛柯枚的内心深处,却也为刘春江的这件事,感到有些深深的愧疚。当然,从情理上讲,这也怪不得薛柯枚。
此时,当薛柯枚听到杨子琪说,她竟然还为刘春江生下了一个儿子,心里真是悲喜交加,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像他爸爸啊。......唉,子琪呀,该怎么说你呢?你......你怎么不早一点儿告诉孩子他爸爸呀?现在,刘春江如果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