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给我做什么?票你拿着就是了。到时候我们晚上一起进去就是了。”
田雨也笑了。
确实,哪有领导去管这些琐事的?田雨给领导开车多年,那能不知道这些规矩,只是他刚才买票的时候,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把号码买的挨在一起的,还是分开为好,最后,他多了个心眼儿,专门买了一个隔着过道的号码,这样,从号码上看,号码还是相互挨着的。但是,当进入剧院里面的时候,就并不挨着了,两个号码一对在过道的这边,另外的两个在过道的那边。
田雨的心思很细,他当然知道刘春江和薛柯枚只见的微妙关系,作为刘春江,怎么能好意思提出来,给他们两个坐在一起的座位?所以,他之所以能赢得大多数领导的好感,就是想的很周到,有时候,往往是领导还没有考虑到的事情,他就已经想到了。
买完了票之后,大家在剧院周围开始随便转悠开了,薛柯枚和刘春江一边看着,一边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堵住的道路渐渐地松动了,田雨回到了汽车里,慢慢地等待着前面的车辆,刘春江和薛柯枚最后也上了汽车,又等了一会儿,最后,道路终于畅通了。
回到了办事处,刘春江便让薛柯枚给柳莺莺打了一个电话,说大家一起出去看个电影。让她到时候在人民剧院门口等着。
晚上,几个人早早地吃完了饭,便步行来到了人民剧院的门口,等着柳莺莺。
柳莺莺过去曾经在工会工作过,由于工作关系,她对电影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只是后来到了河西县水泥厂,这才离开了工会。
此时,当她听到柳莺莺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和大家一起去看个电影,她自然感到高兴,于是,不久,她便早早地吃完了晚饭,按照薛柯枚约定的时间和地址,来到了这里。
当柳莺莺一看是省人民剧院,她顿时想起了当年,辽源水泥厂文工团在这里参加了省文艺汇演时的情景,她对薛柯枚说道:
“是在这里看电影啊?你忘了,过去咱们还在这里演过歌剧《白毛女》呢,那时的情景,好像还和昨天一样,你看,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柳莺莺搂着薛柯枚的肩膀,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人到齐了,田雨把票分给了大家。刘春江接过了田雨给他的票,看了看号码,又看了看表,便招呼着大家,准备往里走。柳莺莺说道:
“你们先进去吧,我先去趟厕所,完了就进去。”
柳莺莺从厕所出来之后,看见许多年轻人手里都带着一些吃的,便也来到了剧院买食物的地方,准备给大家买一些零食,在看电影的时候再吃。
当柳莺莺在大门左边的这个柜台,挑选了四袋爆米花之后,正要提着爆米花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就听在右边的食品专柜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请给我买两袋西瓜瓜子。对,那两袋最大的。再来两个冰激凌。”
柳莺莺浑身就是一震:
“这不是他的声音吗?”
柳莺莺立刻把头转向了右面的那个柜台,在人群中寻找着刚才说话的声音。
由于那边的人不少,此时又正是电影演出快要开始的时候,大门口的人流不断地往进走着,所以,柳莺莺一时间还看不清那边的刚才说这句话的人。
终于,从右面的柜台上,走出来一个人,他拿着一些食物,急匆匆地往剧院里面走去。
柳莺莺这回终于看情况了,原来,刚才说这话的声音,正是她的丈夫王雪飞。
柳莺莺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他来到了省城,怎么不给我来了电话?而且,也没有回自己的父母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啊?很明显,他今天来看电影,不是一个来这里的,要不然,不爱吃零食的他,怎么还要买这些小零食呢?柳莺莺越想越感到有些不对劲。
眼看王雪飞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剧院里面,站在这里发呆的柳莺莺,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赶紧快步走了几步,悄悄地跟着王雪飞,也向里面追去。
“哎,你的这些吃的还没有拿呢,不要了吗?”身后食品柜台喊着柳莺莺。
柳莺莺一慌,她急忙又转过身,一把就把食品拎在手里,然后又重新向王雪飞那里追去。
等到柳莺莺再去追王雪飞的时候,这时候,电影院里面的灯光一黑,舞台前方的大银幕一下子亮了起来——电影已经开始了。
柳莺莺再想去寻找自己丈夫的身影,眼前黑乎乎一大片,哪里还能看见他的人影?
柳莺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了半天,只好掏出了自己的电影票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心情沉重地去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当柳莺莺拿着这些吃的,来到了十排,正准备弯腰去找自己的座位时,就听田雨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莺莺,在这里。”
柳莺莺一听是田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