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职,埋头苦学了几个月,经过一番刻苦的努力,终于考上了北京大学经济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这样,他又重新拿起了书本,走进了校园。
现如今,当他再次来到水泥厂党委工作部报道的时候,没想到在这里再次遇到了薛柯枚。
他的内心深处的那潭早已经平静的死水一下子被搅动了。
但是,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她——薛柯枚,已经不属于他了。
苏秀玲把刘春江的报到手续办完,她抬头看了一下表,又见薛柯枚和刘春江两人在那里印着文件,就笑着说道:
“......哎呀小刘,真不好意思,你一来就帮我干活,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等哪天我请你喝酒。今天我们孩子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早去一会儿。我这就去看看又是怎么了?......对了,薛柯枚,你今天就不用接孩子了,我帮你一块儿把孩子接回家就行了。”说完,她轻轻拍了一下薛柯枚的肩膀,眼睛朝她挤了挤,随后拿着一个包就出去了。
屋子里很静。
现在,这里只剩下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个人了。
刘春江听到了刚才苏秀玲说过的话,他的喉头蠕动的一下,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你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了?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今年......多大了?长的一定很可爱吧?”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刘春江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酸酸的味道。
薛柯枚听刘春江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慌乱,本来这一摞文件已经印完了,应该再往里面换上一摞新的纸张,她却忘了......
“......哦,你是问我的孩子?”薛柯枚好像在梦中苏醒一样,“是个女儿,马上就要四岁了。长的嘛......我也看不出来,性格倒是很温柔的。”说到女儿的时候,看得出来,薛柯枚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当妈妈才会有的幸福的神态。
“......快四岁了?”刘春江喃喃地重复着,随后看了一眼薛柯枚,“......时间过得真快啊......”刘春江感慨地说着。
“你......你现在孩子......孩子多大了?”薛柯枚知道,读研究生不像读大学,不可以结婚,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有,于是,薛柯枚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着。
刘春江把头低下了。他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我还没结婚呢。我现在也不想考虑这里问题了。”他的脸色变的忧郁起来。
此时,两个人在这里印刷着文件,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个翻着,一个推着油辊子。
薛柯枚完全能感受到刘春江此时的心情。她猜测他心里一定还在怨恨她。于是,她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极力用一种平和的语调劝着他:
“春江,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怨恨我,……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时间也不会再倒回来。你要从过去的影子里走出来,我们都要往前看。”
刘春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印着文件。
走廓里渐渐地传来了下班时机关特有的脚步声,说话声,还有人们相互开着玩笑,嘻笑的声音。工作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文件还差一点儿没有印完。
“你现在有事吗?”薛柯枚问道,“如果没事的话那就迟回一会儿,今天把这些文件都印出来,明天来了直接就可以装订好发下去了。”薛柯枚一边说着,一边把印好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张大桌子上凉干。
“行啊,我没什么事,不着急,多会儿回也行。”刘春江用胳膊擦了擦汗,笑着说。
薛柯枚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是刚下火车就赶到这里的吗?”
“对!那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是来这里报道,就因为晚了几天,就少了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回就早早地赶来了。”说到这里,刘春江不由地笑了起来。
薛柯枚也笑了。
她想起了十多年前,在那个下着暴雨的下午,她的心泛起了一波涟漪。
虽然时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她仍然记得当时的情景。
想到这里,薛柯枚的那颗早已经麻木,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颗心,回忆起当时两个人认识的情景,仿佛又有了一些少女般的羞涩。
“火车上人多吗?”薛柯枚把话岔开了。
“还行。不算太多。”
说起坐火车人多的情景,薛柯枚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年,她与赵田刚一起坐火车时的那个夜晚。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有些低落了。
文件总算是都印完了。
两个人走出大楼,薛柯枚从车棚里把车子取出来,见刘春江一个人步行在路上,就对他说道:
“你是住厂招待所吗?还是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