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道:“所有房屋内用来存储米粮的缸都已见底,水井里只能看见厚厚一层雪,床榻上棉被都冻成了一块,可在柜子里又看不见任何衣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子晋搓了搓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着怪恐怖的?那个神棍!你怎么看?”
复春栖瞪了他一眼,只道一句没礼貌的小孩,便双眼一眯,两指一掐,摇头晃脑道:“....算不出来!”
凌子晋叹了口气:“你刚刚不还算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失灵了?”
复春栖难得挫败起来:“我们问灵宗上知天命下问鬼魂,可这里一没人二没鬼的,我能知谁的命,问谁的魂?”
穆春晚却是猛然朝那房屋背后望去,瞬间抬手道:“那边有声音!”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顿时往那边望去,凌子晋凝神倾听好一会,不可置信道:“这是鸡叫?人都没有鸡还活着??”
复春栖也啧啧称奇,不过称的却不是那只鸡:“是我小看您了,年纪不小耳朵倒挺灵!”
穆春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个五十岁大妈,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穆春晚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今朝倒是没犹豫,虽说鸡叫声突然出现在这找不到一个村民的村庄内着实可疑,但究竟是人是鬼,也总得先看过才能知晓。
再者一连开出这么多的空垃圾桶,未免也太过挑战她的耐心了。
顷刻间,今朝抬手将剑拔出,与众人对视一眼,便一齐往那房后走去。
在风雪的肆虐声中,他们的脚步声混杂在一块难以分辨,可他们是如此,旁人亦然。
凌子晋现在虽是以一小童面貌示人,但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三师兄,云华不在他就是大家长,便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最前方。
鸡鸣声越来越明显,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越过转角,窥见这真面目。
“据说曾有仙人在此隐居,广而流传下来,此山便被唤作仙人顶。
而这仙人顶上有天柱峰,实力一兀立巨石,直插云霄,高约十米,石上镌有’天下奇观’四个大字。
你们说,暴雪异象会不会就跟这有关?”
云华他们走的路跟今朝他们完完全全是相反的,他们是要登上这神山山顶。
出声之人云华认得,是在玉龙窟一行,他们出现时最先迎上来的那一位,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段纪中。
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因是为寻找异象源头,用飞行法器难免粗心遗漏,便由圣女走在最前方开路,其余修士跟在她身后,一步步踏上神山。
只是这走了许久,距离山顶仍有一大截距离,好似一直是在原地踏步一般,段纪中这才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虽说以修士的体力不至于身体乏累,但走了这么久,仍是除了雪就没了别的东西,难免会人心躁动。
不知是谁出声抱怨道:“什么狗屁仙人,谁家好仙人造这么大雪出来害人?还得我们一步步爬上去,那我当修士修炼是干什么的?”
此言一出,很快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受累也就罢了,可圣女是什么人?怎能与我们一般受累!”
那些修士仍在喋喋不休,走在最前方的白檀却蓦然停下了脚步。
“旧时记载,求神拜佛时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一跪二拜三叩首为何而来,六轮五回四生死为何而去。
我们来此是为解决异象,如今不过亲自走上一遭而已,倘若真如传言所说,这仙人顶是为仙人故居,投机取巧、钻懒帮闲,又凭何得以见到真章?”
白檀的声线没什么起伏,混在风雪中与刚才那些修士激昂的言辞比起来,更显的毫无情绪。
可圣女一言既出,自再无人敢生事,原先抱怨的人顿时熄了火,只垂下头赶路。
郁蘅就走在云华的身边,一双媚眼轻飘飘的从那白檀圣女身上滑过。
在他眼里,这圣女是没有脸的。
更准确来说,这圣女所修之术法是依照每个人心中所求而变化的,郁蘅不是没有所求,是求得太多。
所以这被众人夸得像天仙一般的圣女,到了他眼里,只是一张被太多东西混杂在一起而扭曲的脸。
郁蘅叹了口气,凑近云华耳边,在他们无极宗小分队的私下聊天室里开麦到:
“哥哥们觉着是我好看,还是那圣女好看?”
云华:……
曳雾:……
凌游:……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郁蘅娇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喃喃道:“跟你们待在一起可真没意思,都是闷葫芦!还是小子晋好玩,小师妹也不错!”
他还搁这挑起来了??
曳雾一记眼刀过去,唇瓣未动,但三人脑海中登时便多出了一道声音。
“你是易容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