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今晚饮了酒,还是先喝了这碗醒酒汤吧。”
东宫内,太子的贴身太监端上一碗汤药,太子凑近闻了一下,就觉得胃里泛起波涌。
他今天本不想喝酒了,最近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一些,看着气色也没那么差了,但要是喝了酒,就等同于他这几日的汤药都白喝了。
太子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几年药了,大抵是从他记事以来,这药几乎就没间断过。
他如今将二十岁,按理说早该成家,但因为这身体,皇祖母总说再养养,不然就算娶了太子妃,也难为皇家开枝散叶。
就连学业,他也赶不上三弟。
他最羡慕的,就是三弟有个好身体,不像他,三天两头的病倒。
太监亲眼盯着太子把药一饮而尽,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吩咐旁边的人把灯点亮,顺手拿起一旁的书卷。
太监忧心,低声劝道:“殿下,您今晚就别看书了,早些休息吧。”
他这身子才刚好一点,理应多休息,熬夜不好。
偏太子没半点休息的意思,“整日躺在床上,骨头都麻了,还不如坐一会儿。”
他身上披着貔貅,抬眼望向开了半扇窗的屋外,似乎有雪花降落。
他轻叹一口气,“今日晚宴,孤同三弟聊了几句,才发现他两年前就把孤最近要看的书看完了,如今都开始挑着史册看了,孤确实不能再磨叽了。”
“可是您的身子。”
太监想说凡事都要以您的身子为重,但看太子这毅然决然的态度,他也劝不动,便让人多搬了一盆炭火进来,以防受寒。
夜三更。
洛屿泽带着七皇子到了喜来客栈的后门。
正当七皇子愁着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溜进去,结果洛屿泽直接当着他的面敲了门。
七皇子连忙将他拉到角落里,“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生怕这客栈里的人不知道我们来吗?”
他突然后悔跟他一条道了,今天这仇还能报吗?
就在这时,后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高个男人。
男人走到他们面前,规矩地行了礼,“少爷。”
显然,男人只认得洛屿泽。
七皇子抬眸,诧异地看向他的侧脸,问道:“你的人?”
洛屿泽大方承认,“客栈也是。”
啊?
这么巧?
七皇子半天才消化掉这件事。
他原以为今天晚上他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爬上房顶,好好地折腾他们一番。
压根没想到,他不仅光明正大地进了客栈,压根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他就像洛屿泽随身带来的摆件,中看不中用。
他终于等不及了,问道:“真的不用我做什么吗?我可以......”
“七皇子殿下,您就在这个房间里老实呆着,要是您不听我的话,除了这个房间,丢了命或是受了伤,陛下那里我肯定保不了您。”
七皇子一想到宣德帝的黑脸,瞬间削了大半气焰。
换做之前,他胡作非为被训一顿也就罢了。
但今晚,宣德帝宣布把取消的冬猎改成了春猎,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犯错被禁足,因而什么事都得小心着来。
好在洛屿泽也没让他等太久,他跟面具男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就说事成了,要带他回府。
七皇子原本还想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那帮人会不会察觉到。
结果还没等他废话太多,就被人用帕子捂上了嘴,下秒就晕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宫里了。
他走出房门,才发现自己在皇子苑。
好在有挑灯过来找人的太监发现了他,见他只穿了个单衣站在雪中,连忙解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他身上,紧接着便要领他离开。
“七皇子,您这是醉得找不着路了吗?怎么就歇在这皇子苑了,这里没个人照顾,多麻烦啊,怪不得奴才们找不到您。”
太监松了口气。
宣德帝派他们私下找,他们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找到人,生怕七皇子趁乱溜出宫,到时候又要惹宣德帝生气。
好在七皇子只是喝醉了,不小心跑到皇子苑休息了。
七皇子一句话也没说,原因全被太监们说完了。
宣德帝听后也没责怪他,只劝他少喝点酒,便让人带他去休息了。
也算是有惊无险。
以至于一切平淡的让七皇子总觉得是一场梦,并不存在。
启祥宫。
皇后拉着洛雁的手絮絮叨叨到这个点,才生出一点困意。
她也不怕洛雁会往外传,反正以她的身份,就算真往外说,信的人也不会多。
更何况,她也不像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