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压根没多想。
听见求救声,她一头扎进池中救人。
后宫的池子跟洛府后院的池子还是有所区别,不仅大,还深。
洛雁记得余清婉同自己说过,她不通水性。
可惜,她没有看清撞余清婉下水那人的容貌。
只隐约能判断出,是名女子。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捞出水面。
余清婉呛了好几口池水,猛地咳嗽起来,神志也有些恍惚。
她刚将人拖上岸,正要把人扛走时,一道强光突然出现,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她猛地一闭眼。
再睁眼时,一道明黄的影子从她跟前闪过。
“你是谁家的?”
洛雁看清眼前衣袍上的纹样,呼吸瞬间凝滞,是皇上?
皇上放下宫宴,跑到后花园做什么?
还没等洛雁回答。
娇媚的女声骤然响起,“就是她把姐姐推下了水!我亲眼所见!”
洛雁寻声看去,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穿了红色衣裙。
好像是献舞的雅真公主。
是她推余清婉下的水!
余清婉这会儿已经被太后的人带走。
洛雁一时间也没顾得上为自己辩解,趴在地上,“回陛下的话,奴婢是宗人府洛副理事的妾室。”
“洛副理事?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宣德帝也有印象。
“是。”
洛雁不敢抬头。
雅真插嘴,“陛下,甭管她是妻还是妾,做错了事,难道不该罚吗?”
她急着让宣德帝定论,想要赶快将这件事翻过去。
洛雁意识到这是雅真公主设的局,想找到垫背的。
太后也说:“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地算了。”
就算余清婉不当太子妃,凭她的身份,也能嫁进门当户对的人家。
人家好好的进宫一趟,莫名其妙跌了水算怎么回事?
总得给余少傅一个说法。
但,太后并不相信雅真说的话。
皇后借着月光,终于看清洛雁的脸。
这不是她在普宁寺遇上的人吗?
洛雁比前些时日消瘦许多,更像是婉婉了。
她抬头那刹,简直跟婉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一时晃了神。
要是婉婉没死,她早就该当姑姑了。
细看,这女子的神态同她弟弟还有几分相似。
皇后想起前两日,她还派人出城去普宁寺劝他还俗,无果而回。
真是一根筋。
因这相似的容貌,皇后莫名对她多了几分包容。
“母后,还未明察,就给人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
“眼见为实,还有人证,难道还不够吗?”
何贵妃本无心掺和这事,只因皇后开了口,她只是单纯地想跟皇后对着干。
皇后心里也藏着对何贵妃的气,一直寻不到地方发泄。
说不过,就拿身份来压,“母后和本宫俱在,竟不知,这后宫什么时候成了贵妃当家做主了。”
何贵妃确实也吃这一套。
讨不到好,也就闭嘴了。
宣德帝全当听不见二人拌嘴。
只要掀不起风浪,他就睁只眼闭只眼。
当下,他得先将余少傅嫡女落水一事调查清楚。
雅真是个关键人物。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雅真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自然也懂大赢的礼仪。
入乡随俗,她行了大赢的礼,“回陛下的话,雅真在殿上注意到姐姐情绪不佳,见她离席,便跟着她出来,想陪她解解闷,怎料刚一进这后花园,就瞧见此女推了姐姐。”
雅真说得愤慨激昂,仿佛她同余清婉才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考虑到余清婉的声誉,洛雁并没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自己跟她交好这件事,只说自己是路过救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离席出现在这里,她寻了个再正常不过的解释,“奴婢听说宫里的梅花一绝,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便想来看看。”
皇帝急着回宴上,这件事就交给了皇后处置。
就算皇后再不成事,那也是皇后,是国母,这后宫之事理应经她的手。
皇后留下,何贵妃便同太后一并回去。
至于雅真,她作为“证人”,便留下了。
皇后领着人回了自己的成祥宫。
成祥宫内,太子刚刚赶到。
即使皇帝已经想法设法地将此事封锁,但宫中人多口杂,难免有人多事。
一传一,十传十,不一会儿,整个大殿的人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