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昭儿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是二姐姐的事,前些时日,师傅带我参加诗会,其中也有一些贵小姐,虽然我不与她们打交道,但她们就在我眼前晃悠,我不想听到都难。”
“我听到有人提起二姐姐,说二姐姐抢了她原本的位置,还说要找人弄死二姐姐。”
昭儿说完这段话后,又小声嘟囔出一个名字。
“姐,那人是何家的姑娘。”
何家......
那不就是何贵妃的娘家。
虽然洛雁接触不到后宫的妃嫔们,但也有所耳闻。
她原以为昭儿跟着阴贺昶学习,只是读书,没成想阴贺昶也会带他参加诗会长世面。
虽说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昭儿要是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欣慰。
只是昭儿接触的人多了,难免有好有坏,万一被卷入什么无名的斗争,他被其他有权有势的人拉来当替死鬼,她该怎么办?
洛雁紧紧握着昭儿的手,“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只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同谁都不要讲,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知道,明白吗?”
出门在外,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但昭儿毕竟还小,空有一腔善意,“但是姐,二姐姐是咱们的家人啊,旁的事情我可以避而不提,但二姐姐这件事,我没办法置之不理。”
所以他才着急回府,就为了提前给二姐姐报信。
他先前也从师傅嘴里听到过何家,也算是如今的朝堂新贵,足矣跟丞相家抗衡。
但何家并非像丞相、少傅他们安分守己,做个良臣,这些年,何家愈发拔尖,甚至想要干扰朝政。
后宫出了个何贵妃,虽说昭儿更不清楚这后宫的争斗,但他也能大致明白,要是皇帝再纵容下去,何家真就可以只手遮天了。
所以他师傅才愁。
洛雁也没办法告诉昭儿洛莹莹身上发生的事,不过昭儿说的也没错。
洛莹莹被何家人盯上并不是件好事,至少对整个洛家来说不是好事。
万一何家女说到做到,真的害了洛莹莹的命,洛家是跟何家作对,还是不做对?
不说这明面上的关系,单说这私下里,钱氏就得发疯。
她就这一个宝贝女儿,眼瞅着能嫁皇子当妃,结果却成了怨鬼,搁谁谁崩溃。
更何况,洛家原本也指望着洛莹莹成为这皇子妃后,扶持全家,不然也不会在那件事上不了了之。
即便洛莹莹不念恩情,只要她还姓洛,洛家就能仗着这一点喝她的骨血。
但是,她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偷偷地透露给洛莹莹呢。
如果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她会信吗?
就在这时,洛屿泽推门而入。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便趁着中午这段时间小憩一会儿。
至于在洛雁房前的石榴树下找到那颗头颅的事,他已经派人压了下来。
就算要爆,也不能在大年初一这一天爆。
洛屿泽暂时让付元把那口缸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切待到他从宫里回来再细细盘查。
洛雁也对这件事避而不言,不仅是因为昭儿在,而是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无辜的,要是一个劲地提,一个劲地为自己开脱,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洛屿泽睡了一会儿,听见屋外的动静,得知是昭儿来了,便起身洗漱,换了身衣服到隔壁来见昭儿。
他进来时,昭儿刚把那件事说完。
洛屿泽并不清楚两人先前在聊什么,只能注意到昭儿眼圈通红,像是刚哭过。
他用目光探测昭儿似乎比之前高了许多,如今竟然到他的胸前了。
昭儿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很合身。
针脚却不像洛雁所做,一问才知,竟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做的。
洛屿泽哭笑不得,“我是送你去读书的,又不是送你去当裁缝的,阴家难道没有婢子做针线活吗?还得你自己亲自来。”
洛昭辞也不客气,“大哥,我做衣服也没耽误师傅留给我的课业啊。再说,做衣服这件事女人做得了,男人就做不得了?师母见到我做的衣服,还夸我了,说我手巧,日后就算不入官场也有个活命的本事。”
洛雁本想应和昭儿的一番话,结果听见最后一句,她差点笑出声。
其实,她虽然想让昭儿当官,但又害怕昭儿当上官后没有靠山,会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艰难。
她们姐弟俩活到如今不容易,她对他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好好活着。
其他的,只要他随心就好。
反正还有她这个姐姐为他兜底。
洛屿泽却不满意,“昭儿,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凭你的聪明才智,日后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但你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