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穆青云一巴掌拍在洛屿泽脸上。
洛屿泽不耐烦地瞪了穆青云一眼。
怎料人就急了,“你昨晚占了我的床,害得我只能跟我的长随挤小床,这会儿都快到用膳的时间了,我好心叫你,你还白我。”
洛屿泽挑了半边唇角,不作回应。
无奈,穆青云只能自己先净手,等洛屿泽洗漱、规整完仪容,小米汤都凉了。
穆青云吐槽道:“你还真是遇到什么事都不急。”
洛屿泽轻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急,只是急的时候你看不到。”
“咳咳。”
穆青云虽然还未娶妻,但也能分辨出他所说的一二。
他瞬间涨红脸,指着面不改色的洛屿泽一声唾骂,“不正经,吃完快去找你的美妻娇妾去!”
——
天还没亮,洛雁就要早起去烧经。
这是洛大夫人交于她的任务,她可不能出岔子。
烧完经,又在殿前祷告一遍出来时,恰好又碰见无灯师父。
她照旧同他行了个礼。
无灯师父似乎打算常住这普宁寺,竟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他这次倒没同洛雁再说什么“孽缘”“因果”的话,而是非常平静地问了句:“施主可有求咱们寺里的同心牌?”
同心牌么?
洛雁当然听说过这普宁寺的同心牌最灵。
只是想得一同心牌就要抄写五十遍经书,她哪有空?
算了,反正求来也是求个念想,她是没办法明着把她和洛屿泽的名字刻上去的。
毕竟还是主母在前,要是被主母知晓了,说不定会多想。
但要让她求来刻上沈思琼与洛屿泽的名字,她又大度不了,求来也无用。
洛雁摇摇头。
没想到,无灯师父竟然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块木牌,递到洛雁跟前,“贫僧同施主有缘,这木牌便赠予施主吧。”
洛雁只顾着拒绝,一时口不择言,“师父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犯的蠢,刚想解释,只见无灯师父又冲她行了个礼,“贫僧已是出家人,了却红尘身后事,用不得这同心牌,施主就别推脱了。”
洛雁也不好意思再扭捏,收下这同心牌。
同心牌一牌难求,她占了这便宜确实不安。
回去路上,她小心翼翼地揣着这木牌,指腹不停地摩挲这牌面,内心软成一汪春水。
就在这时,她突然捕捉到一抹豆绿色的残影,下意识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见洛莹莹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似乎并没瞧见她。
紧接着她便一路小跑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洛雁离她的房间还有一定距离,却刚好能在窗前瞥见她进屋的身影。
昨晚她的丫鬟不是说她身子不爽利吗?
起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洛莹莹魂不守舍地坐在塌上,只觉得浑身不适。
玉梅刚给她烧了汤婆子,紧接着她便差使玉梅去烧水。
一身酒气,要是被人嗅出来了实在不像话。
玉梅哭着找了整晚,甚至连寺庙后山的狗洞都找了,愣是没看见半抹人影。
幸好洛莹莹一大早就回来了,不然要是闹大了,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钱氏那也是整夜难眠,毕竟她的房间跟洛大夫人挨着,稍微有些动静隔壁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是哭也不敢哭,急也不敢急,愣是把自己憋到天明。
听到玉梅过来报平安的消息,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到去隔壁屋喝早茶的时候,洛大夫人还是一眼瞧见她眼下的淤青,“二弟妹昨晚没休息好吗?”
刘氏捧着茶盏呵呵一笑,“想必二嫂是激动得睡不着吧。”
钱氏蔫蔫道:“只是昨晚用多了茶而已。”
刘氏偏要再多嘴一句:“二嫂可别在现在累垮了身子,等回府,要你应酬的日子只会多不会少呢。”
洛大夫人突然将举着杯盏的手停在半空,继而缓缓落下。
钱氏真是好命,生了个女儿被选中当了皇子妃,日后便是王妃的亲娘,想得一诰命岂不容易?
要是二房得了诰命,她却什么头衔都没有,这洛家当家做主的岂不就要换人了?
这怎么成。
洛大夫人不愿将这管家的权让出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压钱氏,便暗戳戳地点下面的两个人,“我虽一直在府里吃斋念佛,却免不了要应付一些人情世故,二弟妹要是有何处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成。”
来问她,岂不就要让她出面。
到时候外面的人也能分出来这洛家究竟是谁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