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五六天的药,终于见了成效。
昭儿醒来时,见到洛雁,一双浅棕色的眸蕴起泪光,“姐姐,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傻昭儿,胡说什么呢,姐姐一直都在呢。”
洛雁温柔地抚摸着昭儿的头,愧疚涌上心头,若非她把昭儿从月里轩偷出来,指不定昭儿已经变成哪里的黄土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更加珍惜昭儿的命。
即便石榴问道:“姨娘,少爷已经醒过来了,我们是不是不用再花钱买药了?”
这热病来得奇怪,更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但转念一想,就连宫里的人都没防住,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把手伸进宫里?
洛府前院,用完午膳后没多大会儿,洛慈就要跟徐容恒回徐府了。
白姨娘一想到自家女儿进了蛇窝,就忍不住掉泪。
幸好大夫人替白姨娘说了两句话,母女俩又得了一会儿独处时间。
白姨娘把洛莹莹刚送来的银钱一并交到洛慈手中,“这次你一定要收好,绝对不能再被你那主母搜刮了去。”
洛慈点了点头,将钱袋子交给身旁的丫鬟保管。
此行的目的并没达成,一路上,徐容恒的脸色也不太好。
刚回到洛府,徐容恒就被徐大夫人叫了,连带着洛慈一起被罚站在正堂。
“好啊,一个二个都长本事了。”
“我亲生的儿子要定亲,我竟是最后一个才知晓的。”
“我亲自为夫君纳的妾,竟然不得我的允许私自出府。”
“看来我这个当家主母真是不中用了啊!”
徐大夫人三言两语就将徐容恒说得面色赤红,羞涩难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背着母亲独自上门求亲。”
“只是孩儿害怕母亲不允,想要先斩后奏,孩儿辜负了母亲的良苦用心,还请母亲责罚。”
洛慈无奈地看了一眼徐容恒,对于这种唯母是从的人,她亦是无话可说。
还没说两句,就先妥协,像他这种的人,竟还想背着徐大夫人告私情,就不怕徐大夫人知晓真相后,活活把宁姑娘打死吗?
宁姑娘不过是徐大夫人的表侄女,家道中落才来投奔徐大夫人的,论学识才情比不上京中的那些小姐们,论相貌,倒能跟青楼那些妓子们相比,颇有一副勾人皮囊。
按理说,这样的姑娘给徐家哥儿当个妾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宁姑娘自从搬到徐府后,三天两头是病了的,徐大夫人害怕她把病气过给徐家哥儿,从不许他们私下见面。
但光洛慈碰见的,就不下三回了,背地里指不定见了多少次呢。
偏徐大夫人还是个疼儿子的,见徐容恒向自己低头认了错,她立马就没了脾气。
但当她把目光转移到洛慈身上时,又忍不住燃起焦躁的心思,“你呢?就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洛慈也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主母,妾知错了,请您宽恕妾。”
“错哪儿了?”
徐大夫人最喜欢问她这些问题,偏这些问题又没有个正确答案,洛慈每回都猜不准她的心思,到最后不是抄经就是罚跪。
正月里,各家都要开始准备祭祖用的东西。
城外普宁寺,不少人家也赶着祭祖前头去捐个香火,求得佛祖保佑。
洛大夫人原就是信佛之人,自然不可能缺了这个热闹。
按照洛大夫人的习惯,她去上香,一般是要住上两三日的。
同她一起去的那些人自然也要陪同住上两三日。
换做平时,洛大夫人更喜欢选俩乖巧的庶女在跟前陪伴,但今年,洛大夫人有了儿媳,自然应有沈思琼陪伴她一并前去。
其他几名庶女若是有这个心思,也是可以捎上。
临行前几日,沈思琼一直在等着婆母指令,让她安排出行的事宜,毕竟她是洛家孙辈的长媳,日后是要接权掌管整个洛府的,偏洛大夫人处处提防着她。
甚至还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交给洛屿泽的通房青儿处理。
虽然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通房就是通房,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陪睡的丫头,哪里配掌权。
婆母这么做,无异于是打沈思琼的脸。
似乎为了争一口气,沈思琼竟直接跑去同婆母打起擂台,两人舌战间,竟直接把洛雁扯了出来。
“既然青儿可以,那洛氏怎么就不行?”
沈思琼意为分权,既然洛大夫人想要抬举一个通房,让她难堪,那她就反过来抬举一个没有身份的外室,非要分出个胜负。
洛雁听说沈思琼主动点名要她跟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听说青儿也去,她便清楚了。
合着她们婆媳之争,竟要逼一个通房和外室替她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