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哄笑一会儿就散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洛雁将这事记在心里,或许真能从她这八妹妹手里薅点银子出来使使。
至于怎么薅,她另有成算。
昭儿的药够撑两日,这两日,洛雁便安心在家里绣制香囊。
她这里的丝线还很充足,毕竟素喜每次都攒一堆送来,还有一些碎头布料,刚好够她缝制香囊的大小。
一时的沉迷竟让洛雁忘记了徐容恒一事。
没想到第三日,这人竟真的上门了。
虽然洛家老太太的丧事没有大办,但洛府也是挂了白的,这两年也不会有什么喜事。
尤其是这两个月,自是要更加谨慎些才是,没想到徐容恒竟这般迫不及待。
起初,大夫人还以为徐容恒带着洛慈前来,是来给老太太上香的,虽然迟些,但总归是想起来了,也算是有孝心。
洛慈算是整个府里唯一嫁出去的姑娘,虽然只得了个妾室。
最开始,大夫人只听得传报的人来说,五姑娘回来了,结果人都快到跟前了,她愣是没认出来。
洛慈在洛家姑娘中,个子不算高,容貌不算出挑,尤其是那一厚嘴唇,更是得了生母的真传,不过她打小就圆润些,看着也喜人。
更何况洛慈也在大夫人膝下养过一段时间,虽时候不久,那时候她也记了事,明白大夫人不是她的亲娘,但大夫人对这五姑娘也是不错的。
该有的待遇一应俱全,同嫡女也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当时家中真的找不到适应的待嫁女子,她又不可能让二房的嫡女下嫁人为妾,只得把她舍了出去。
这才半年多,整个人竟消瘦了一大圈,原本丰腴的身材突然干煸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是她出嫁时她赠的嫁妆,穿在身上竟有些显旧了。
大夫人招了招手,让洛慈到自己跟前来,“慈儿,虽说你嫁的不远,但这半年来,倒是头一次回咱们洛府。考虑到你们徐府与我们洛府的规矩不同,前些时日你祖母出殡,也不敢贸然让你出来,省得惹主母不悦。”
大夫人久居深宅,一看便知洛慈为何消瘦。
再加上她眼下的淤青,还有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明显是受尽了骨头。
可是为了颜面,大夫人不得不咽下这苦水。
徐容恒倒是周全,提前备上了礼,“还望大夫人见谅,前些时日我父亲重病,我与母亲还有慈姨娘整日守在床前照料,竟没听得外面的风声。”
“等我们知晓时,老太太已经出殡,又实在找不到机会上门叨扰,刚好趁着这次机会,母亲让我一并带着慈姨娘上门给老太太上柱香,也好表表歉意。”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大夫人扫了一眼徐容恒带来的礼,规制早已远超白事的礼节。不过,怎么瞧着,还有一些女子的头饰?
大夫人佯装喝茶,仔细打量徐容恒身边跟着的婆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坐了没多久,徐容恒便委婉挑出话题。
“前些时日,容恒在街上撞见一女子,肤如凝脂,堪称国色,一眼,容恒便被这女子吸引住了,竟不自觉地追着这女子到了洛府门口。”
“容恒这才猛地想起,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
说罢,徐容恒不由得地耸了耸肩,以示畏惧,“竟不知,洛府里藏有冤魂。”
大夫人差点失手打翻茶盏,“徐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大白日的,哪里得了冤魂?”
徐容恒俨然扯了扯唇角,故作一本正经道:“可别不信,容恒记得,当初可是亲自派人送了洛家四姑娘暴毙的消息到徐府,说换成五姑娘送过来。”
“当时我家准备的聘礼规制可是为了迎娶洛四姑娘,后来换成洛五姑娘,我们也照样接纳,只是......”
大夫人脸色一沉,差点扯断手里的珠串。
“只是什么?”
徐容恒淡淡一笑,看向对面的洛慈,“慈姨娘,当初我同母亲亲口问你,可是亲眼看见那洛家四姑娘入了棺材,你说是,如今我在这洛府门口突然瞧见她,怎么不算见了鬼?”
大夫人心头一紧。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当初她走这步险棋,不是没想过美人发现的后果,只是她没想到,会被人上门追着兴师问罪。
不过经这多年的风吹雨打,她也不是断然能被人拿捏的,“徐公子,就算是我们家舍五保四,如今你们人已经娶回去了,两家已经结成秦晋之好,难不成还想破了这‘好’字,把人换过去?”
“这可不成,传出去定会被人笑话我们洛家无能,除去我家的四丫头、五丫头,下面还有好几个丫头没嫁人呢,要是因为这件小事闹得她们都嫁不出去,我们洛家势必不会放过你们徐家的。”
总而言之,他要敢闹,就鱼死网破。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