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声音,洛屿泽便能认出屋里的人是谁。
但他并没急着戳穿,而是等屋里的人布置好陷阱,离开房间后,他这才进入屋里。
他在屋里巡视一圈,并未见到有异常的地方。直到他停下脚步,听见那木床上发出窸窣的声音,上前一把掀开棉被。
一只吐着蛇信子,两眼冒着金光的青蛇正朝着他打转,蛇身上的一截红斑瞬间让洛屿泽起了鸡皮疙瘩。
是红脖颈槽蛇,有剧毒,只要挨上一口,顷刻毙命。
好毒的心,如果她没当场撞破,岂不会闹出人命?
洛屿泽拔出腰间别着的匕首,直接朝蛇身劈去。一分为二。
当血溅到床上的棉被时,洛屿泽以为此事已经有了了解,没想到那青红相间的半截蛇头就跟中邪一样,直接弹了起来,尖锐的毒牙直接咬在他的手臂上。
幸好他反应灵敏,用匕首将蛇头直接挑开,但手臂还是被咬破了两个口子。
洛屿泽学着上次在林中吸毒的样子,将手臂上的蛇毒吸了出来,吐在地上,见血变红,应该已无大碍。
洛雁屋里只有一个木箱,是许氏当年嫁到洛府抬进来的嫁妆,后来许氏被送到庄上,这木箱就留给了她。
洛屿泽将木箱从床下拉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连忙掀开,备用的那套银针就在最顶端。
洛屿泽本想拿了银针就走,但当他刚将那套银针拿出来,便见底下压着一个桃木所做的木匣子。
理智提醒着他快走,但他盯着那木匣,就是走不动道。
被她藏在这木箱里的大多都是重要的物件,这木匣里装的什么?
他欲伸手,又情不自禁地缩回。
不行,救昭儿要紧。
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她到底背着自己藏了多少秘密。
最终,洛屿泽还是破了一次自己的底线,将那木匣从木箱中取了出来,没想到,那木匣竟比他预想中的要轻上许多,应该放的不是物件。
他将木匣打开,没一秒钟,就立马合上。
是一摞信。
信的最上面写的竟是,吾夫亲启。
是洛雁的字迹。
洛屿泽愤怒地将这木匣丢回箱中,又一脚将箱子踢回床下,拿着那套备用银针迅速回到春华院。
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洛雁却等得心焦不已。
虽然昭儿的体温稍稍降了一些,但远远不够,要是他还这般烧下去,又灌不进去太多的水和吃食,人也会被耗没的。
就在她打算开门探一探风声时,突然被一道黑影掐住脖子。
“我说的话你就全当耳旁风?”
洛雁没想到念着曹操,曹操就到。
她没忍住咳嗽一声,洛屿泽立马松手,但那双黑眸却阴翳的可怕,“针我拿来了,你快点给昭儿退烧,我不能离开灵堂太久,要是你手脚慢了,被人发现,我这次绝不会保你。”
洛雁不知道洛屿泽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也没过多时间研究他的心思,只得接过银针,匆匆给昭儿下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昭儿的体温就降了下来,但是额头出的虚汗跟豆子一样大,还有被汗水浸湿的背脊,唇色发白。
昭儿弱弱地喊出声,“水,水,渴。”
洛屿泽连忙给他倒了碗水,洛雁托着他的头,缓缓地灌进他的嘴里。
许是干燥的舌尖终于得到润泽,昭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诧异地喊了一声,“姐?”
“姐在。”
洛雁忙把剩下的水喂完,连忙趁着昭儿清醒时,同洛屿泽讲,“大哥,你能去弄些吃的吗?昭儿只要能吃下去东西,就有力气挺过去。”
洛屿泽看了眼昭儿,见他苍白的唇终于多了些血色,心里松了口气。
但下秒,他对上洛雁哀求的眼神,有种说不出口的烦闷,语气薄凉,“洛雁,少跟我套近乎,我不是你大哥。”
“爷。”
洛雁立马改口,紧咬着下唇,希望他能够点头。
洛屿泽冷冷一笑,“洛雁,你分清楚,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昭儿。”
闻声,洛雁的心就像被他腰间的匕首刮掉一块,痛却不能言,还要故作笑容,“是,奴婢自能分清自己的身份,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
洛屿泽又一次离开屋子,不久,他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昭儿哼唧着吃不下去,洛雁小心地把馄饨用勺子碾碎,一点一点地就这汤水喂进他嘴里。
等昭儿吃了小半碗后,洛雁这才将他放平,用被子将他裹紧,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
毕竟小院里还有两个人等着她救,她必须得回去。
她看向坐在木椅上的男人,刚打算同他道别,突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