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纪连齐转过身,到抽屉里翻了个消肿止痛的药膏,在叶莺还处于呆愣状态之际,在肿胀处抹上了些许。
药膏涂上,头皮处凉凉的,还有一丝丝辣疼的感觉,终于唤回叶莺出走的神志。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大晚上不睡觉站我床头干嘛呀!”
纪连齐放好药膏又走回了床边,吐出几个字:“是你吵到我睡觉了。”
叶莺皱眉,回想了下:“啊?咋可能捏?我难道又说什么梦话了吗?”
纪连齐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是你的呼噜声太大了。”
我靠!
叶莺顿觉脸上一片滚烫。
“啊这,我那个,我也,我也不想的啊。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叶莺强行为自己挽尊。
兴许是这几天在外奔波太累了。
她听说如果太累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是会打呼噜,除了肥胖的缘故外,这个应该也是导致的原因之一。
纪连齐又足足看了她好一会儿:“那,继续睡吧,明天早上应该就消肿了。”
说完,就熄灯躺上了行军床。
可才熄灯过几分钟,又传来了“砰”的一声,接着响起男人的闷哼声。
被长时间使用的行军床终于不堪重负,塌掉了。
叶莺听见声音,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开灯,看见纪连齐慢慢爬起来。
“哎妈呀,这床咋说塌就塌了?部队发的,不是应该很结实吗?”
纪连齐探身去查看行军床的损坏情况,淡淡回了一句:“再结实的东西用久了也会坏。”
确定行军床没法修了,他索性打地铺,“修不好了,明天我再去弄一张新的回来。”
“喂,你这是要干嘛?”叶莺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往地上铺被子,“地上很凉诶!”
“你到床上睡吧,我不摸你。”
纪连齐先是一顿,随即卷起被子一侧,直接躺到了地上:“没事,就一个晚上而已。明天我去拿一张新的行军床回来就行。”
叶莺看着执拗的纪连齐,想起自己接下来的安排,连忙阻拦:
“不用,没那个必要!”
本已闭上眼的纪连齐,忽然又睁开眼看着她:“为什么没必要?”
叶莺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纪连齐说,便含糊其辞道:“额...没必要就是...没必要啊。”
听完她的废话,纪连齐再次闭上眼。
叶莺急眼了:“啊哈?我让你到床上睡啊!”
“不要。”
但叶莺今天不知咋了,是打算跟他杠上了。
“切,你不就是嫌弃我么,这床那么大,我是能把你吃了还是咋的?”
“你在中间再画条三八线!谁也不碰谁不就完了?”
纪连齐还是不为所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莺两手叉腰,放弃了。
她站着瞪了纪连齐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转身爬上床:“你不睡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
躺在地上的纪连齐眼皮子动了动,忽然睁开眼,起身麻利地扯下那张帘子卷成一个长条,放到了床的最中间。
“躺进去点。”
纪连齐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属实让叶莺看呆了。
于是这帘子又有了新了作用。
再次熄了灯后,叶莺很快感觉到纪连齐在身旁躺下了。
虽然两人离得远远的,但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还是除了下药的那一次以外,他们两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本来就没有睡意的叶莺,身边躺了个猛男,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殊不知,背对着叶莺的纪连齐也是一样毫无睡意。
这其实对他是一种折磨。
但不是情欲上的折磨。
完全是因为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噩梦般一天。
他永远没办法忘记那种感觉——心里是无比的抗拒,但身体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那一刻,厌恶和罪恶感充斥着他的心里,内心深处有两种力量在交战。
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那该死的药物所带来的冲击。
让他不得不做出……那种事。
对,他还是带着恶心的感觉让身体妥协了。
一想到这儿,躺在床上的纪连齐忍不住抖了一下。
叶莺离他虽有一些距离,却还是明显能感受到他床铺的颤动。
她尝试着唤了一声,“纪连齐,你怎么了?是冷了?”
没有人回应她。
而纪连齐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叶莺急忙点着了小夜灯,俯过身查看纪连齐的情况。
“纪连齐?”
“哈喽,大兄弟?”
连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