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墙有三四米高,所以这洪水无论如何应该也不能涨这么高吧?
坐在墙上,望着一片汪洋,叶顺成叹息着哽咽:“唉!天灾啊!”
“今年大堰村的收成,算是完了!唉……这2000亩地指定都被淹了。”
叶顺成一脸痛心疾首,说着说着,眼角硬是流出了几滴眼泪。
见状,李艳梅也跟着红了眼眶:“这老天爷不给咱们这口饭吃,咱们哪有一点办法?”
叶莺非常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她甚至从叶顺成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忙碌了这么多日子,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开始秋收了,却突然来了洪灾。
农民们就指望着秋天的收成,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让他们一年的辛苦都付诸东流了。
又能找谁哭去?
这时,李寡妇家传来谩骂声:“这天杀的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屋里游了出来。
李寡妇抬头就看到了躲在墙上的叶莺一行人,一下愣住了。
李寡妇猛然想起黄彪在派出所还没出来的事儿,下意识对叶莺阴阳怪气道:
“至于么你?这点水难不成还能把你头猪给冲走啊?”
叶莺差点被气笑了。
都这时候了,这李寡妇竟然还没忘记埋汰她!
正当叶莺准备还嘴的时候,突然一股更为猛烈的洪水沿着村道的上游一直往下倾泄下来。
而他们这又是处于地势低洼处,洪水所到之处,用泥土建造的土房子都因此坍塌,被冲走了。
叶莺看见这景象,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她们家是用砖头砌的,但是在这样的洪水冲击下,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李寡妇看见眼前一片汪洋,觉得再躲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下意识想逃离这里。
她从院子里找了根木头游出了自家门口,很不巧地碰上了这股来势汹汹的山洪。
李寡妇个子瘦小,一下子就被洪水冲出了老远,就连手里的木头也被冲走了。
此时的水势很急,而且水也不浅,只见李寡妇一个劲儿地在浑浊的浪涌里扑腾着,好在她情急之下拽住了隔壁家的铁围栏才得以没被冲往下游。
看见此情此景,叶莺皱紧眉头。
她不是圣母,但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何况这李寡妇就嘴上欠了点,以及会干些小缺德的事儿,但到底没做什么坏事。
犹豫了几秒钟,她在老两口惊恐的神情中从梯子下去,解下一根平时用来栓木柴的麻绳,一端系在自己腰上,再把另外一端系在铁门上。
然后抱了两根木头就游向李寡妇。
但是现在洪水非常之勇猛,凡人之躯压根就没办法与之抗衡,叶莺这一番操作把墙上的三人吓得是心惊肉跳的。
叶莺好不容易拉住李寡妇,把一根木头递给了她。
她身上的麻绳还绑在铁门上,加上她也有那么点分量在身上,洪水一下子还没办法把她冲走。
李寡妇见到叶莺竟然冒险来救自己,一下子懵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叶莺打断了。
“你先闭上嘴,等咱俩都安全了再说。”
费了老大劲,叶莺和李寡妇才回到院子里。
因为救李寡妇,叶莺的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蔓延到小臂。
小问题,死不了,叶莺就没管它。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爬到墙上躲避无情的洪水。
院里四周有围墙拦着,能避免洪水的冲击,相对来说安全不少,但谁也说不准啥时候会坍塌。
趁着水势还没把梯子给完全淹没,叶莺和李寡妇先后上了围墙。
安全之后,李寡妇神情飘忽,有些心虚。
好半晌,才怀着一脸愧疚对叶莺说道:“我都对你们家那样了,你竟然还冒着危险下来救我。”
叶莺没搭腔,好半天才开口:“那你往后就少干点缺德事,不然我这就把你推下墙去,让洪水把你给冲走。”
这话说得李寡妇是满脸尴尬,她坐在墙上,看着自家要矮上一些的围墙,忽然就释怀了。
她家男人还拘留在镇上的派出所里,自己一个妇道人家,面对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洪水,要不是刚刚被叶莺一家给救了,说不定早就被冲走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说的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在这危难之际帮助自己的竟是平日里自己最讨厌的邻居。
李寡妇越想越觉得自己从前太不是一回事儿了,心眼太小了,竟因为围墙高一点,低一点就跟叶莺家怄气了十多年。
不过心里感激归感激,但“谢谢”这两个字,李寡妇是半天也说不出口。
叶莺不知道李寡妇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