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零零的很无助,不敢一个人落单,生怕落入毒手,事后有冤也无处诉。
我计划要逃婚,因为我要出嫁了,家里对我的管教就有点放松,我忍着恶心和鳏夫周旋,借着他的便利在村里串门子,不动声色收集在外面打工人的任何信息,不敢让他们给我买票,怕走漏风声离家出走失败。
我小心的寻找时机,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让他们昏睡的药物,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终于让我等到机会,养母他们要去喝喜酒,爷奶为了占便宜,决定全家都去,因为远所以要在那多住两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狠狠心给自己下了泻药,拉肚子拉的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临时决定让爷爷留下看着我。
他们看我拉的快死了的样子,安心的去吃喜酒,爷爷照常出去摆龙门阵,白天我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异常,我在晚饭里下了足量的药量,等爷爷睡死以后,拿了路费做了干粮,连夜坐火车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家乡。
我在外漂泊了三十年,因为文凭太低,没有身份逃的时候也不知道外面要户口,稀里糊涂成了黑户,高收入工作不要我,只能做些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捡过破烂,做过服务员,打扫过卫生,基本上都做不长。
我也谈了几个对象,一到谈婚论嫁动真格的时候,每一任都杳无音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只想占我便宜,不想付出。
最后终于遇到一个对我嘘寒问暖,不计较我过去的良人,还给我介绍工作,我得到久别的温暖,没有详细的看合同,就信任有加签了字。
转眼他就翻脸不认人,说是已经把我卖给了夜总会,自己溜之大吉,我哭天喊地让他们放过我,不然我就报公案。
但打手们脸色都没变,卖我的人欠他们钱,用我抵债如果不是我还有价值,就会被他们把手打断,再说能开夜总会的人,关系都很硬根本就不怕我报公安,到时我一样要还钱。
就这样我落入风尘,时间长了觉得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哭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现实会教我们做人,是随波逐流还是挣扎抗争都是我们当时的选择,命运是半点不由人。
多年下来落了一身病,挣得钱吃了,看病买药了,没存下多少积蓄,在外面无论我多艰难,我也没有想回家看看,只当自己是个孤儿。
我现在接待的都是下等恩客,只要花少钱就能办事,我从来没遇见过熟人,今天该我倒霉,遇到我们村的人,认出来后都有些尴尬,彼此聊起故乡变化和各自的境遇,聊了一晚上,临走时说我母亲已经到弥留之际,也没奢望我回不回去,只是告知我一声。
家里爷爷奶奶爸爸都过世了,他们留给我的伤痛在我心里已经结痂,再说我的生命已经要走到尽头,去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和人也不留遗憾了。
我了结了的生前一切事,买了一张去往终点得火车票,没回老家直接去了医院,跟护士打听了母亲的病房号。
近乡情更怯,医院还是以前的医院,只是经过多次翻修扩建,越来越大气。
在普通病房,人声嘈杂,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没人陪伴的病床,好像有感应似的,她睁开浑浊的眼,看着我没有交点,像通过我看着别人。
她脸上爬满皱纹,白发脱落的不剩几根,正顽强的站立在脑袋上,身子缩的像只大号的虾子。
“你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临走还不放过我。
我本不想理她,但她却固执的非要让我听,我搬了个凳子坐到她床头,挨着她的嘴边等她说胡话。
我听了她的临终遗言,终于揭开了我无论怎么做都讨不到父母的喜欢,原来我根本不是他们家的人。
养母家和我的亲生父母家,是血缘很稀的亲戚,我父亲正好调动工作去北京,都安排好了,让我父亲先去,等我母亲生了孩子在带着小姑子一起找我父亲。
但是姑嫂不大和睦,小姑子坚决要提前去,还必须要嫂子一起陪同,根本就只顾自己哪管别人死活。
关键家里的公婆还赞成,我母亲孤掌难鸣斗不过她们,只好只能拖着笨重身体出发。
路上姑嫂拌了几次嘴,双方都积累了很多不满,走到我们这里时,我母亲因为劳累早产了,紧急送进医院。
小姑子不知道怎么办,找他哥说明了情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婆一扒啦想起有我们这一家亲戚。
电话七转八转打到公社,我们家也是天上掉馅饼被砸着了,养母也大着肚子跟着爷爷奶奶爸爸来医院巴结有钱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