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打电话通知姜筠涛的。
作为医生的家属,近期需要注意人身安全,警察有义务提醒。
“爸,妈。”姜夏站起身。
叶莲沁泪水涟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嘴角微颤,从头到脚把姜夏看了一遍。
直到确认自己儿子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口吊着的气才压了下去
“你......吓死妈妈了。”
叶莲沁上前抱着姜夏,若不是顾及场合,她会放声痛哭。
“嘶。”姜夏暗吸一口气,左手剧烈颤动。
姜筠涛神色严峻,他拉开叶莲沁,沉着声问道:“左手怎么了?”
“什么?”叶莲沁迷茫地看着丈夫,脸上挂着两串泪。
一直隐忍的疼痛,呈放射状往外蔓延。
被叶莲沁一抱,姜夏瞬间冒出一头冷汗。
“骨折了?”姜筠涛问。
姜夏点头。
“夏夏,你的手骨折了?”叶莲沁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怎么没去处理?拍过片子了吗?医生呢?你怎么还站着,赶紧躺下。”
叶莲沁环顾病房,企图给儿子找一张临时病床。
不大的病房,一眼能看到头。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病床上躺着个人。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莫名的,叶莲沁想离开。
“走,去检查,这孩子,不知道疼成什么样了,还在这儿硬撑着。”
说着,叶莲沁小心翼翼的推姜夏的后背,试图带他离开。
姜夏纹丝不动。
“爸、妈。”姜夏突然开口。
“嗯?”姜筠涛答应,叶莲沁则回避着姜夏的视线。
“他叫司君念。”姜夏微微错开身,安静躺在病床的司君念第一次出现在姜夏父母面前。
叶莲沁明显局促不安起来,“说这些干什么,你身体重要,我们先去拍片。”
姜筠涛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他略微扫一眼就知道这位叫司君念的年轻人已经接受过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哪怕是医生,不可避免的也会偏袒自己的儿子。
他顺着叶莲沁的话说:“先去做检查。”
姜夏却站着没动,他冷静地看着自己的爸妈,继续说道:“他是一名油画家,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辆车上。因为我,他现在躺在这儿。”
姜筠涛没想到还有这内情,他以为车上只有姜夏一个人。
被儿子无辜牵连,受这无妄之灾,姜筠涛不由得多看了那孩子几眼。
哪怕是昏睡着,也能看出是个长得非常好的男生。
头上的白色绷带刺眼,不知道会不会给这漂亮的脸蛋留下疤痕。
“他是先天性心脏病人,遭遇这样的车祸,对他来说很危险。”姜夏继续说。
“嗯。”姜筠涛点头,“他是你的病人?”
姜夏是心内科医生,姜筠涛自然而然以为司君念是姜夏的病人。
姜夏正准备否认,叶连沁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总是说别人干什么。你的手不疼吗,走,去检查。”
这次叶莲沁用了点力,推着姜夏就往外走。
姜夏倒也不是现在就要在父母面前出柜,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司君念的存在。
后面的事一步一步来,考虑到家人的接受度,一点一点渗透。
这家医院姜筠涛有熟人,打了一通电话,姜夏的检查很快就安排了。
左肩骨折,有轻微错位,可以保守治疗,不需要开刀。
许是上天眷顾,这么严重的车祸,姜夏和司君念的骨折程度竟然不算严重。
当然,姜夏那辆悍马H3功不可没,安全性能实在太好。
绑上固定绷带,姜夏走出诊疗室。
叶莲沁正和姜筠涛说着什么,见他出来,两人同时闭上嘴。
“爸,我手机坏了,家里有个备用机,明天能不能拿给我?”
姜夏的手机没法开机,非常不方便。
司君念的手机倒是还能用,但他设置了开机密码,没法打开。
司君念伤得这么重,应该通知一下安女士。
想起上次在医院信誓旦旦地跟安女士保证,会好好照顾司君念,就这么把人照顾到医院了。
姜夏苦笑一声,他这个女婿,表现太差劲了。
安女士,怕是更加不放心把司君念交给自己。
“夏夏。”叶莲沁突然喊他。
“我和你爸问过医院了,没有多余病床,今晚你跟我们回去。那位司……司君念,我找了个护工,晚上看着他。”
姜夏看着叶莲沁,轻笑一声:“我在他旁边加个陪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