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眼疾手快地把司君念往后推,肩膀仍被那人撞了一下。
“啧。”司君念没来得及发火,那人已低着头匆匆离去。
肩膀处洇湿了一块,原本就偏向司君念的伞几乎整个偏移了过去。
“有没有事?”
司君念拧眉往后看了一眼,心中有气,却不想被傻逼破坏今晚的气氛。
他朝姜夏摇头,“没事,走吧。”
这场音乐会主题是《爱·永恒》,法国著名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在京城的第一场音乐会。
演出时长90分钟,座无虚席。
大部分观众穿得得体,看得出是克莱德曼的忠实粉丝。
整场音乐会的演奏动听而不失优雅,轻盈浪漫的游走于雅俗之间。
姜夏对艺术的见解跟大众平民一样,高雅亦或通俗都在他眼里差不多。
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听。
哪怕现在司君念心血来潮让他来一场雨中散步,姜夏也甘之如饴。
不容易姜夏的开小差,司君念听得认真,偶尔身体会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矜贵的少爷跟这样的场合适配度百分百。
同样都是艺术家,姜夏对身边的这位油画家更感兴趣。
姜夏只看过司君念一幅画,那幅画现在还用牛皮纸包着,遗忘在某个角落。
回家后,是该把这幅画挂起来了。
挂哪个位置合适?
这个问题,在姜夏脑中盘旋半小时,终于在音乐会结束前找到了答案。
他是个做事很专注的人,这样三心二意的情况很少见。
一半精力在音乐会,剩下的一半再次瓜分,1/4是油画,1/4是身边的司君念。
司君念似乎很喜欢这位钢琴家,入场之后就低声在姜夏耳边介绍理查德·克莱德曼。
理科生姜夏这辈子第一次对某种知识的理解力不及格,那些乐器,他除了能辨别出名字,关于音色、节奏完全没法说出任何见解。
音乐会结束,听众对演奏家们致以热烈的掌声。
司君念的手掌拍得微微发红,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
很早之前,他就喜欢理查德·克莱德曼,但是从来没有听过现场。
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听喜欢的音乐,身心愉悦,整个人轻飘飘的。
今晚是司君念这六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跟着人群往外走,谈笑声、议论声,热热闹闹。
走演奏厅,冷空气扑面而来。
“嘶~”
司君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姜夏身上靠。
心意相通的两人,在一方做出动作前,另一方下意识的就跟上了。
姜夏敞开大衣,把司君念揽进怀里。
四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走得不快,大批落后的观众超过他们,渐渐他们坠在队尾。
站在喧嚣的众人后,司君念微微抬起头,跟姜夏接了一个吻。
外面的雨还在下,绵绵密密越下越厚。
聚集的人群因为这场雨,加快离开的步伐。
雨丝带着寒气,拼命往司君念脖子里钻。
好在停车场不远,姜夏稳当地撑着伞,裹紧司君念上了车。
启动车辆,姜夏把空调开到最大,座椅自动加热速度很快,寒气散尽,司君念喟叹地靠在椅背上。
“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司君念侧过头问。
听到“家里”两个字,姜夏嘴角上扬,“冰箱里有羊肉,回家给你做羊肉粉丝汤。”
下着冰雨的冬天,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暖心暖肺,吃完抱着爱人睡觉,任窗外冷风呼啸,天寒地冻。
想想就觉得幸福。
本想着快点到家,事与愿违,因为下雨路况非常差。
尤其在红绿灯处,排出去的队伍能有一公里长。
一路上遇到过几起汽车刮擦事故,使得原本就堵的车流停滞不前。
不过,车里的两个人并不觉得难熬。
司君念正在跟他聊音乐会,他说这是查德·克莱德曼第一次来国内演出,他很久以前就想听现场演奏,一直没机会。
演出前,姜夏看过《爱·永恒》的宣传册,上面写到查德·克莱德曼在法国,英国,美国都开过音乐会。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去国外听?”
姜夏问道。
侃侃而谈的司君念,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得到回答,姜夏疑惑的转头。
出国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会拖这么久,明明这么喜欢。
“因为......”
“砰!”
正当司君念准备开口时,一阵巨大的响声骤起,他们的车辆一阵猛烈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