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念摇头,又想起姜夏看不见他,他胡乱抹了把脸,用卖力的身体回答他。
姜夏沉默,做不下去了。
司君念察觉到他的退意,生怕像在普兰县那次一样半途而废。
他故意咳了一下调整声调,装着跟平时没差别。
“太热了,流汗了。”
“来,继续。”
两个人都痛苦,这是一场毫无快感的性事。
结束后,没有欲望发泄后的舒畅,反而越来越闷。
司君念有些虚脱,姜夏手臂撑在他身侧,准备起身帮他清理。
“姜夏。”孱弱的手指攀上他的臂膀,无力又羞耻。
姜夏停下动作,看着他。
这样的角度,这样的眼神,会让司君念产生姜夏还爱着他的错觉。
姜夏本就话少,重逢后更是经常性的沉默。
司君念靠着一腔热血,捧住这块寒冰,那点热气快要散了。
“你结婚,我不阻止,我愿意.......愿意做你的情人。”司君念湿漉漉的双眸饱含水汽,在姜夏身底下颤巍巍地说。
沉默,时间如同被冻住,长久的寂静。
姜夏猛地掐住司君念的下巴,把他狠狠摁在床上:“你要当小三?”
下巴生疼,也敌不过心脏的钝痛。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办法。你不爱我,你要结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泄洪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藏了这么久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只能卑鄙的用这种方法。”
司君念哭得撕心裂肺,“我也知道这样很贱,可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你不要我,我试了好多办法,你还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司君念自暴自弃的挣开姜夏的手,蜷缩着身子躲进角落。
哭到痉挛,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姜夏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他温柔的抱住司君念,把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不阻止我结婚?”姜夏声音发哑,明显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司君念在他怀里抽噎,断断续续地扒开自己的心。
“你喜欢她,想和她结婚,我怎么阻止?”
“你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求得你的原谅。”
“你不给我机会呀,我试过的......”
“我试过的......可你家里有她的拖鞋,我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儿,姜夏一顿,他这才想起来公寓里有一双女士拖鞋。
“你们结婚后,她就要搬进来,你们合法同居,我找你只能偷偷摸摸。”
“我忍不住,忍不住不找你,我等了你六年,我真的......真的忍不住。”
姜夏安抚地抚摸司君念的后脖颈,静静的听他哭诉。
等司君念哭完,姜夏开口问:“等我六年,为什么不去美国找我?”
司君念哽住。
迟迟等不到回答,姜夏苦笑一声。
“不想说算了。”
姜夏把他抱起,带去卫生间洗澡。
司君念哭够了,乖巧的倚在姜夏身上。
两人安静地洗完,好像回到上大学时。
那时候跟姜夏一周只有半天时间约会,两人全在酒店度过,学校附近的五星酒店都住遍了。
姜夏在很认真的爱他,事后他可以半睡半醒任由姜夏帮他清理。
这样的事后温情许久不曾体验,对着这样的姜夏,司君念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
当小三的言论着实道德沦丧,他在道德线边缘到处蹦跶,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司家少爷,国内小有名气的油画家,追着一个男人当小三,说出去怕是没人信。
洗完澡,司君念疲惫的睡着了,他熬了一夜,情绪剧烈波动,身体撑不住。
姜夏搂着他看了半天,珍惜又宝贵的把司君念嵌进自己的怀抱。
第二天司君念是惊醒的,他茫然的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久久没动。
今天是姜夏结婚的日子,在他新婚前夜,司君念偷走了新郎官的一夜。
头顶的灯变成一个黑色的旋涡,吸着他往前去。
时间变得悠长,任何事情变得没有意义。
画展不重要,公司不重要,就连他这破破烂烂的身体也不重要。
干脆就死在这张床上吧,也好过亲眼目睹姜夏跟别人结婚。
放任自流的神志随着旋涡越飘越远,意识开始模糊。
心痛到已经麻木,司君念分不清到底是心脏病引起的疼,还是单纯的心疼。
“叮叮叮~”
手机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