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来了?”司君念面露喜色,一骨碌爬起身来。
裴临风难得没有对他冷言冷语,“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样平和的语气还是司君念小时候听过的。长大后,他跟裴临风越行越远,每次见面总要闹得不欢而散。
“我没事。”
“你安心养身体,绑架的事有我,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我已经推荐给安总,丁国振和丁亮不可能走出京城的看守所。”
裴临风把后面的安排告诉司君念,不仅是让他安心养病,更是让他知道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怕,他身后有坚强的后盾。
“哦。”裴临风帮司君念处理这种事多了去了,司君念心上知道,却不从不说谢谢。在他心目中,裴临风是哥哥,为他做这些事理所应当。说了谢谢,那是客套,跟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客套呢。
裴临风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丁亮交代说那药劲儿挺大,那天晚上你什么状况?”
问到这个,司君念脸上一红,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没事,我喝得不多。”
裴临风狐疑地看着他,倒也没有追根究底。
“救你的那个医学生是谁?”
“一个朋友。”
“等你出院请他一起吃个饭。”
“别,不用,不需要。”司君念忙不迭的拒绝。
“你懂不懂事。”裴临风瞪他,“人家不顾生命安危把你从绑匪手中救下来,这是天大的恩情。换位思考,他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儿子,为了朋友身陷险境,他家人怕不怕?”
司君念垂下头,姜夏爷爷的那通电话怕是指责为多,他们这样家境的孩子不需要做见义勇为好青年。
出于心底的那点别扭,司君念不想让裴临风和姜夏见面。
同时,他也说不出口,他和姜夏现在是恋爱关系。
裴临风长叹一口气,我行我素听不懂人话的司君念他已经司空见惯。
“你好好休息。”临走时,裴临风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花暮还在车里等着他。花暮本想一起上来探望,被裴临风阻止,司君念脾气傲,应该不希望花暮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念念怎么样?”
“没事,心脏没问题,身上有些淤青,休息两天就好。”裴临风摁着额角,脸色不太好。
“嗯,我给他炖点汤让司机送去,上次看他挺喜欢喝。”花暮知道裴临风为这事心烦,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
“他爸爸去世早,又经历过那么重大的事故,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从小他把我当长辈依赖,对我的感情认知不正确。他以为这种依赖是喜欢,其实不是,他只是怕别人抢走我。”
这样掏心窝的话裴临风从来没说过,花暮心里懂。所以他对司君念的包容,不需要别人刻意提醒。
“谢谢你,花暮。”裴临风握住花暮的手轻轻摩挲,疲惫的眼眶里是对爱人的感激。
“说什么呢,我挺喜欢念念的。你休息会儿,我来开车。”裴临风手上有个投资项目进展不顺利,最近天南地北的飞行谈合同,刚回来就碰上绑匪的事。
他在京城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凶险的事,想起司君念娇生惯养的身体走过那么一遭,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
火急火燎的联系律师找关系,忙了一天才有时间去医院。
现在尘埃落定,体贴的爱人在身侧,裴临风很快睡着了。
姜夏回到家时,四合院灯火通明。已经晚上十点多,姜锦安平时作息规律,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他入睡的时间。
姜筠涛难得在家,正跟叶莲沁说着话。
“爷爷,爸,妈。”
叶莲沁围着儿子转了个圈,把他上上下下打量,“夏夏,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啊。”这么说着,手却紧紧抓他的胳膊不肯松。
“妈,我没事,放心。”姜夏反手抱住叶莲沁,轻轻拍她的后背。
“这是怎么回事啊?”姜锦安开口问。
姜夏掩去司君念被下药的事,把来龙去脉挑了些不紧要的告诉他们。
“这世道,什么人都有。生意嘛,能做就不做,不能做也饿不死,非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叶莲沁听完在一旁咕念叨,“夏夏,以后别这么冲动,万一那些绑匪有凶器,你肉体凡胎的怎么办。真要被伤着了,爷爷得多伤心啊。听说你去了警局,爷爷晚饭都没吃,就等着你回来。”
“知道了。爷爷,对不起。”姜夏从小到大没让家人操过心,这算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大个事儿。
“你没错,不用道歉。见义勇为,帮助朋友是应该的。没事就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姜锦安心疼孙子,一颗心揪着,这才落了地。
老爷子发了话,等待的众人也放心了,叶莲沁催着姜夏早点休息。
姜筠涛单独跟姜夏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他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