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学校,诺大的医学院人来人往,想要在上万名陌生人中找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司君念随便找了个石椅,打开手机搜索花暮的资料。
这资料他越看越生气,花艺品牌创始人,为娱乐圈多个著名艺人办过私人派对,全国连锁店已有100多家,年轻有为长相温润帅气,高学历高情商,每一点拿出来都能碾压司君念。
“艹。”他关上手机,狠狠骂了一句,气呼呼地靠着椅背生气,一会儿又不服气地打开裴临风的资料。
艺术生在医学院是个招眼的存在,他就那么往那儿一坐,路过的学生无一不为他出众的容貌和潮流的穿搭惊讶。
“吼,哪来的长发小王子,是不是跑错地方了?”赵周一惊呼道,姜夏和他刚从食堂出来,远远地看到石椅上刷手机的那位艺术生。
姜夏没有吱声,赵周一知道他对这些不关注,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两人都带着背包,一会儿他们有小组讨论课,背包里面装了笔记本和资料。
讨论课题是关于中枢神经系统炎症的病例分析,小组成员意见分歧较大,两拨人都试图说服对方赞同自己的观点。姜夏是组长,争辩的结果是两拨同学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他定胜负。
课题讨论并没有经过临床试验,只是在论证哪个可能性更高,姜夏结合双方的观点,提出了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这个答案结合了大量的病例和已有的临床试验数据,因此更可靠。
小组讨论课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医学院却到处灯火通明,图书馆里通宵学习的同学更是密密麻麻。医学生从入校的那天起,面对的就是几十本专业书,背不完的知识点,写不完的论文和做不完的试验。
姜夏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出身于医学世家注定要继承衣钵。他爷爷姜锦安是个老医师,对姜夏的期望特别高。
好在姜夏没有让老爷子失望,拥有极高的神经内科天赋,他们学院的神经内科研究生导师早就把保研的名额留给了他。
姜夏手头正在赶一篇报告,小组讨论课结束后他准备去图书馆。赵周一急着跟女朋友约会,匆匆跟姜夏打了个招呼急躁躁地谈恋爱去了。
校园静谧无声,今晚的夜色很美,明亮的月光为匆忙赶路的学生照亮前方。
一前一后的身影在树下保持着相同的步调,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约跟了一百米,司君念被抓包了。
姜夏眉头轻蹙,静静地看着司君念,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嗨,姜夏,你刚刚跟同学干什么去了?去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快要饿死了。”司君念像一个熟稔的老朋友,丝毫没有初识的尴尬。
“等我干什么。”姜夏的嗓音非常好听,清冷又有磁性。
“等你一起吃饭啊,我不是说了嘛,我快要饿死了。”司君念理所当然地说。
“现在食堂已经关门,你想吃饭可以去外面饭店。”说完,姜夏准备离开。
“诶,我想跟你一起吃饭,不然我傻啊,在楼下等三个小时。”司君念急了,他在楼下等了这么久,可不是来吃闭门羹的。
姜夏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等我?”
司君念讪讪地摸摸鼻子,“一个人吃饭很无聊啊,我想跟你一起吃。”
“不好意思,没空。”姜夏淡漠地拒绝。
司君念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快,“不吃就不吃,小气鬼,噜噜噜~”司君念朝姜夏做鬼脸,气呼呼地跑走了。
“......”
姜夏被他气笑了,这位艺术生可能真是哪个城堡跑出来的小王子,娇生惯养出了坏脾气,气鼓鼓地却莫名有点可爱。
宽松的T恤被风吹起,瘦瘦窄窄的腰盈盈一握,竟是比女孩子的还要细。
姜夏看了会儿,正想转身,司君念却突然蹲了下去。
气了一天,强逼着自己忍住,最后碰了软钉子,心脏从一开始的隐隐作痛变成阵痛,他疼得吸不过气来。
快要摔倒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着,“你怎么了?”
“心脏疼。”司君念抬头看着姜夏,终于把憋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一头的冷汗从额角滴落,乌青的嘴唇在初秋的燥热里冰冷得吓人。
这是姜夏第一次见司君念发病,“你有心脏病?”
司君念疼得没法回答他,好在医务室离得不算远,姜夏抱起他朝医务室跑去。
幸运的是校医还没下班,姜夏让司君念侧卧在病床上。测量过血压和心率后,校医告诉姜夏情况不严重,随后给司君念开了硝酸甘油,让他含在舌头下面。
司君念闭目休息时,姜夏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写报告。
修长的骨节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规律的键盘音在安静的医务室有节奏地响起,司君念伴着键盘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