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虚一听高山流水姑娘答应后,便是停止了说话,对着刘大露出了一脸得意的模样,似乎是在表示,看,这不就行了吗?还是兄弟我很靠谱吧。刘大见此,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忽视了老虚这个得意的样子,朝着帷幕处说道:
“刘某对这音律之事并不怎么了解,这事就全恼烦姑娘了。”
“刘公子见笑了,小女子虽通晓音礼,却不知这音礼之道,是否真能帮到刘公子,刘公子不必抱有过多期待,小女子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无妨,还请姑娘不吝赐教,无论结果如何,刘某都会对姑娘感激不尽,不会继续烦扰姑娘的。”
刘大说完,直接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不正经的老虚,让他之后不再胡闹了,老虚见此,直接瞪了回去,仿佛是在表示,兄弟我做事自有分寸,这使得刘大有些无奈,他可是劝不住这个兄弟,毕竟老虚是在帮他,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听了刘大的话后,殿内气氛暂时安静了下来,高山流水姑娘思索了一下,将要说的话语想好后,便不急不缓的说道:
“音礼之道,简言之,其实就是通过不同的乐器碰撞声,使其产生一种旋律让听者自明,然后再用言礼对听者进行引导,令其行为变得规范守礼,这便是音礼之道。而人性各异,各有所爱,人们在听同一首曲子时,经历不同,感悟也是不同的,所以小女子稍后会作曲几首,还请刘公子闭眼静听,曲声消失后,还望刘公子将所听之感倾言告知,如此小女子才能随刘公子心境调曲变奏,以律疏听。”
刘大闻得此言后,也是连连赞同,在说了一句姑娘请开始后,刘大便立马闭眼,聚神静听。老虚见状,也是闭上眼来,没有再发出任何噪音,开始静听曲声。
一息,两息,三息,不闻声来。
四息,五息,六息,只听到鼻间吸气声。
七息,八息,九息,心脏跳动声渐起。
过了几十息后,帷幕里才有声音传来。
只听。
水滴自某高处滴落,击打在了某种物体上,发出清脆舒心的声响,此声响不断激出,音波间相互荡漾,似有回响,渐成旋律,节奏平稳缓和,使人如沐春风,浑身舒畅,片刻后,音播间节奏变得有些快了,如同绵绵细雨滑落衣间不见了,使人感到一股物失人在的凄凉之情,这种情感在心中不断的积累,突然,只听一阵阵哭泣之声于脑海里渐起,其声呜呜悠长,且愈发清晰,近耳后又在突兀间拉远,似远方传来,不绝如缕,其声凄凄然然也,伴着忧伤,逐渐没落,直至曲消音散。一种莫名的忧伤在刘大心中无法断绝,平静下来后,刘大将此感觉告知了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听后便是眉头一皱,渐渐思量,想好后便说道:
“我这第一曲是一首清淡雅曲,其旋律缓和悠长,虽然是调动人们情绪的适应曲调,但其总体上的节奏是使人欢快的,只有欢快的曲调才能调动人们心里的真善美,而从刘公子感到忧伤这一点来看,确是不符合我做此曲的目的了,但既然得知了刘公子的心境,那小女子再作一曲,请刘公子静听。”
闻言,刘大再次闭眼,凝神静听。
这一次,曲声很快就传来。
只听。
先是凭空两道波旋,脑中只觉空雷炸耳。再是缓停时顿不紧不急,似山谷间响声相继回荡声势渐弱。后是霹雳几声弦音交错,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让人只觉心中激荡慷慨激昂。接着是音律间声势渐淡,似要雨过天晴般拨云见日,只见一片宽阔湖面上霞光渐起,为七彩色挂在天边,让人心生欢喜。最后是节奏大变,音律抨击相噪,似河堤决口般直冲人心,让人只觉山崩地裂,末日降临,身体如同深陷绝望之地,惊恐之情于心中愈演愈烈,然后曲终音散。
刘大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正处在室内,这才将心中惊恐之色给一一拂去,静下心后便将这种感觉告知了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听后,眉头再次一皱,仔细思量后,她说道:
“小女子这一曲可是首尾节奏相同的,可却没成想被刘公子听出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看来刘公子身上经有大变故,不然刘公子即使是有其他感觉,但也不会相差如此之远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小女子再作最后一曲,还请刘公子静听。”
刘大闻言,闭上双眼,洗耳恭听。一旁老虚见此,若有所思后,也是闭眼。
只听先是试音了几下,再听曲调传来。
只闻。
调高音缓,点点滴滴出之即收,留有余音后,再作新音伴余音,如此反复,再辅以女声悠长哼腔,曲调之情,让人只觉一股空旷落幕之感自远方传来,令人心起凄凉,似闻有人在遥远的地方深情呼唤,而这些呼唤之人定是心中所爱之人,只能听其呼唤而不能见其人,于是为之悲伤,其情至深处竟让人不禁落泪,沾染衣裳。
再闻。
女声突然消失,音调间节奏变换,先是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传出,似凌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