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情绪动物,一张一弛大起大落后,温陌像是决堤的洪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能哭的。
沈戾见不的温陌的眼泪,一颗心硬生生被分成了好几瓣,而温陌的掌心此时正按在上面,力挽狂澜它的破碎。
春初的海滨别墅气温很低,温陌之前并不察觉,情绪随眼泪被分散之后,僵硬冷感逐渐清晰。
沈戾也有察觉,握着她的手越过布料,去到跟温暖的地方。
“怎么这么凉?”
男人俯着身子,一手撑在温陌一侧,肩臂紧绷的线条感在温陌掌心下异常清晰,她一时忘了要说对不起。
倒是沈戾,心里掂量着,今天该是如何把她气上头了,激得她一身逆鳞,说出口的话也像是寒冬腊月带冰棱子的刀锋。
他的对不起,来的果断干脆,诚恳又心疼,温陌愧疚从内向外蔓延,原本被他强按在胸前的手,倏然绕到后背,紧紧抱住他。
沈戾的声音嗡嗡传来,“还气吗?”
不气了,温陌有些如鲠在喉,却又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堵住了话头,只知道,千言难抵他万般退让的诚恳相待。
她微微松开双手,发心轻轻蹭在男人脖颈,蹭得他发痒抬头的一瞬间,仰头去堵住了他的唇。
漫长缠绵的吻,在胶黏的难舍难分中好不容易分开些距离,“今天是我矫情了,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温陌抿了抿唇,嗓字明明被唾液浸润,此时此刻还是发干的紧,她找不出正常的音调来好好诠释后面的话。
呼吸热得像是水蒸气,视线一碰,就不得以餍足了,欲求不满的贪恋从中而生。
温陌大概是不知道,她抬头时,脖颈线条绷得紧,随着吞咽和呼吸,微微陷动。
像白玉片,凛然美感,不必镀彩釉的冰透无暇。
沈戾低头,吻她耳根的皮肤。
“惹你生气,那就是我错了。”
他太会哄女人,嘴里说的,手上做的,都叫人欲罢不能。
温热触感向下,细细密密吻去,沈戾的声音在温陌的听觉里变得又低又远,“放在三年前你能让我走,现在我走不了了。”
温陌想起来了,今天那种能让人窒息的顿感终于找到了出处,这样的事,她之前就干过,差点就步了前尘。
贴身的线衫毫无防御之力,既不能抵御春寒,也不能严防沈戾的大掌。
……
薄薄的眼皮透出青筋,透进窗外的光景晃动,可她不想睁眼,黏住发丝的热汗在慢慢降温,她正处于降温的状态。
还未待身上的水珠完全被皮肤吸纳去,温陌已经被裹进了被子里。
“这栋别墅的东西都是新的,最近才置办的,要是有什么缺的可以跟别墅的管家提,让他备齐了就行。”
“嗯。”温陌太累,但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便不关心其他了。
“累着了?”
温陌还是嗯,其实一连七次八次也被他折腾过,偏偏他抱着她,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顺开她散着的发,动作轻柔,好似拂开春日的细柳,让人生出缱绻贪恋之。
打破这一旖旎的,是温陌肚子唱出的“空城计”
她一赫,淡淡吐出“饿了”俩字。
“一天没吃饭了?”沈戾半靠床头,把人揽进臂弯,“吵架归吵架,怎么能不照顾好自己,以后还吵吗?”
这男人先是使手段拿住她,最后再问罪的前后不一,温陌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她暗暗咬了咬牙。
沈戾故意拿腔拿调,起身穿衣,找来女装。
温陌往后几十年无法无天,完全都是被沈戾宠出来的。
沈戾嘴上呛了她,行动上便耐心细致,把她照顾的像是古代女帝,宽衣解带妥帖至极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微风生波澜,交通虽然方便,但距离市中心好歹有三个小时车程。
温陌刚想问问有没有吃的随便对付两口就行,门铃响了。
沈戾一副等夸的表情,按了开门键。
进门的男人莫约50岁左右,大概就是沈戾口中所说的管家。
大概是是怕温陌不认识,他布置好餐桌后,抬头对正在下楼的温陌说道:“沈太太好,我姓李,是这里的管家。”
“李管家好。”温陌这声回应来的有些迟。
实在沈戾即将要开口谴人时才缓缓吐出口。
她字那一声沈太太中迟迟回不过来神,被冠上所爱之人的姓氏,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相对而坐,沈里欧知道温陌饿了,耐心布菜,却不见她动筷子。
“没有你爱吃的?”
要说没有,那就是温陌的没事找事了,慢慢一桌子,没有那一个不是温陌爱吃的。
不管是陈韵还是凌盛,都说温陌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