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墨挂断小妹的电话,太阳穴狠狠的突突了两下。
他又气又恨,懊恼自己昨天晚上不该一时冲动揍了穆锦洲那个狗东西。
现在好了,说是已经昏迷不醒了。
从电话里都能听的出来,小妹慌了。
这不是摆明给他制造条件,创造机会吗?
越想越气,贺听墨急的跳脚,丢下一句有事出去一下,捞起车钥匙就跑。
出门刚好遇到下班回来的大哥,简单跟大哥通了个气。
小妹跑去看穆锦洲那家伙,今天晚上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瞒着没敢告诉父母,被爸妈知道了,搞不好现在就得拎菜刀去砍他。
小妹之前被他欺负那事,爸妈知道之后差点气出心脏病。
这次回国,之所以没去找他算账,完全是小妹事先交代过了,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爸妈这才老老实实没惹事。
不然——
就他二老的暴脾气,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贺衍劲从老三嘴里听到关于的妹妹的反应,陷入了沉思。
他今天刚从穆氏手里抢了项目···
小妹心里如果还有穆锦洲的话,知道之后不会生气吧?
昨天晚上,他还信誓旦旦的跟老三说,有些事情,不能光靠拳头解决,要动脑子。
好嘛,
他刚
出手就出了这样的状况,岂不是要啪啪打脸了。
一时间眉头紧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等他回过神来,想再叮嘱几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开着他的跑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穆氏医院。
贺听墨一路打听,找到了穆锦洲所住的病房。
可当他准备敲门声,透过门上的小窗,一眼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小妹守在病床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哭哭啼啼的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隔着紧闭的房门,贺听墨听不真切。
可光看模样就看出来,痛彻心扉。
贺听墨眼睁睁看着,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勒住一般,每呼吸一下都疼。
他们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妹,如今却因为那个混蛋伤心落泪。
他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这么脆皮,轻轻碰一下就这个德行,打死他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啊。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全都是他的错,他的责任!
贺听墨想切腹自尽的心都有了。
直至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先生,您找谁啊?”
敛下满目怒火,他转过头去,看到是位老妇人,就猜到肯定是穆家的佣人。
随手指了指病房里的小妹,“我找她,麻烦您帮我把她叫出来。”
他不是不敢进去,
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再给那狗东西几拳。
本就昏迷不醒了,再揍几下岂不是真得嗝屁了?
眼下他就后悔死了,也不能再干傻事。
刘阿姨认出了他,乐呵呵笑了起来,“您就是贺家三少吧?刚才少夫人还提起您呢······”
少夫人?
这个称呼让贺听墨恼火。
都已经离婚八百年了,还喊少夫人?
穆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懂不懂规矩?
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贺听墨即便对这个称呼非常不满,也并未反驳。
而是又轻声补充了一句辛苦您了,默默地站到一旁。
眼下对他来说,安慰妹妹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的,随她去吧。
他这般客气,刘阿姨喜滋滋的,对他第一印象极好,立马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瞧见少夫人又哭的不能自已,心疼坏了。
好声规劝了好半天,才想起正事,“少夫人,三公子来了,就在门口···”
陆晚滢抹了把眼泪,止住了哭泣,“我三哥?”
刘阿姨点点头。
陆晚滢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急吼吼冲了出来。
开门,左右环视一圈,看到了靠在墙角里的熟悉身影。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才慢吞吞朝三哥走了过去。
“三哥
···”她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等待老师批评教育的可怜模样,弱弱唤了一声。
此刻贺听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看到小妹为了那个狗东西掉泪,他怄的要死,想掐死那个狗东西的心都有了。
可看她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哪里还能气的起来?
压下满腹怨气,他含糊不清的哼唧着,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