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修担忧的目光朝着大床上怯生生看了一眼,才小声嘀咕出:“怕是心病。”
陆晚滢听的直皱眉头。
莫不是俩人为了诓骗她故意演戏的吧?
怎么还冒出心病来了?
只是不等她细想,严知悟就急匆匆赶来了。
进门看到她在,微微一愣,随后打了声招呼,直奔床边开始给穆锦洲做检查。
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陆晚滢也不敢吱声。
其他人则是一脸凝重,整个卧室的气氛沉闷又紧张。
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暗暗捏紧,她偷偷在想:难道真的是什么心病?
复杂的目光紧盯着神色严肃的严知悟,试图从他脸上窥探些内容出来。
结果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穿不说。
还被清冽的目光扫了一眼。
陆晚滢呼吸一滞,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毕竟是心理医生,被他看一眼,就有种所有心思都被看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陆晚滢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开了脸。
紧接着却听到:“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醒来,还是送医院吧。”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惊。
“严大夫···”秦峻修失声轻唤,表情复杂。
刘阿姨更是
直接捂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陆晚滢僵在原地,满目震惊,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在一起两年多时间,头疼脑热都几乎很少。
这不过是被打了几下,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吗?
心脏突突突的狂跳着,她急切上前,询问情况。
“严先生···”
穆锦洲那帮损友里,她对这位的印象最好。
沉稳话不多,是能扛事的那种。
“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知悟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叮嘱刘阿姨稍稍喂他一些水喝。
安排完这一切,才把陆晚滢叫出了卧室。
“有些话···”有些话严知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无论说与不说,都是为了他的兄弟。
老穆那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他身为他的兄弟,明明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眼睁睁看着不告诉嫂子,也不是回事。
陆晚滢一改往日温温柔柔的做派,目光清明的盯着他,“严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老穆一直都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你知道吗?”
心理疾病?
这四个字听的陆晚滢心头直跳。
她之前一直说他心理变态,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脸色泛白,如遭
雷击。
“什、什么时候的事?”
严知悟犹豫片刻,还是将他受家庭影响,患上心理疾病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陆晚滢。
“当年他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我们也不清楚,这还是···”
心里不是滋味儿,严知悟微微停顿了一下,幽邃深沉的眸子划过一抹痛色。
“还是在给他治疗的时候,催眠状态下说出来的······”
听闻穆锦洲小时候的遭遇,陆晚滢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浑身上下冰寒刺骨。
她嫁进穆家两年多的时间,只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十岁那天就过世了。
而他的母亲,深受刺激得了失心疯,住进了疯人院。
当时家里从未有人提起他的父亲母亲,也从未有人带她去见过他的母亲,她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
这也难怪,在她被陆家送上他床时,他的反应会那么那么大。
原来当年,他的母亲就是用那样的手段嫁进了穆家。
只可惜。
她母亲只爱穆家荣华富贵,并不爱他的父亲。
一边享受着穆家光鲜亮丽的富太太生活,一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最终苟且之事没能
藏住,他父母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他父亲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和背叛,转身从阳台一跃而下,当场丧命。
当时···
年仅十岁的他,就在跟前。
眼睁睁看着他敬爱的父亲跳了楼······
陆晚滢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也无法想象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光是听严知悟讲述,她的心都是阵阵的刺痛。
更何况他还是事件的当事人,死在他面前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