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洲走到病房门口时,陆晚滢正在哄着老太太吃东西。
不知道说了什么俏皮话,把老太太逗笑了。
她自己也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看的穆锦洲一阵恼火。
当着他的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会儿笑的跟个花骨朵似的,真是把她惯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心里有火,他没有进去。
而是走去了吸烟区,跟保镖要来了一根烟。
他平时几乎不吸烟,这会儿心里烦的厉害,就想吸一根压压火气。
烟吸到一半,病房的门开了。
陆晚滢从里面走了出来,关上门之后,就捂住了脸。
距离有点远,穆锦洲看的不真切。
却还是从她一抽一抽的背影中,猜出她哭了。
本想压制的烦闷没能压下去不说,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碾灭了手中的半截香烟,快步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躲去了楼梯间,纤细的背影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低低抽泣着。
莫名让人心疼。
面对这一幕,穆锦洲心底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全都消散了。
他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走过去,轻轻披在了她瘦弱的肩头。
陆晚滢吓了一跳。
可当看清楚来
的人是他,迅速抹了一把泪。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她软弱好欺负。
穆锦洲没跟她一般见识,低低询问:“奶奶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不管怎么说,死的人都是她的亲孙子。
本来就拖着病重的身子,如今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能好才怪。
听护工阿姨说,自从丁婉仪来闹过之后,奶奶就没再合过眼,可见她老人家心里多难受。
“陆天齐···”刚刚哭过,嗓音嘶哑的不像话,却还是坚持问道:“他怎么出事的?”
男人高大的身躯缓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狭小的楼梯顿时变得拥挤。
陆晚滢深感意外,眼睛顿时瞪的又大又圆。
他可是有洁癖的,别说是布满尘土的台阶了,就连家中的沙发,每天都得消几次毒才行。
此刻却跟没事人一样就这样坐下了?!
陆晚滢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家伙欺负了太多的小姑娘,有的是家长想让他死······”
收买里面的亡命之徒,弄死他那个弱鸡,简直易如反掌。
陆晚滢听后,白嫩的小脸冷了下来。
陆天齐那个渣渣干了那么多坏事,死有余辜!
只是可
怜了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有重病在身,还要为小辈忧心。
看她不做声,穆锦洲眼神略略一暗,闪过一抹不爽,“怎么,心疼了?”
回来的路上不是大骂他冷血吗?
她倒是不冷血,杀人犯也心疼!
陆晚滢瞥他一眼,表情凶巴巴的,“他有今天纯属活该!”
她才不会心疼呢!
她能有这样的觉悟,穆锦洲甚是满意,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还算没蠢到家!”
“嘿——”这话陆晚滢就不爱听了,谁蠢了?
他才蠢呢!
他们全家都蠢!
穆爷爷除外!
“怎么,说你还不乐意了?”男人轻哼一声,从台阶上站起了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也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开我!”她挣扎尖叫着,不许他抱。
男人懒懒睨她一眼,口吻出奇地平静,没有半分急躁,“地上那么凉,坐久了要生病的。”
“你生病了,谁来照顾奶奶?”
某人太会拿捏她的软肋了,此话一出,瞬间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突然的安静让穆锦洲满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嘴上却不饶人,冷哼一声:“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闻闻你身上什么味?都馊
了。”
陆晚滢黛眉微皱,一副苦大仇深的小表情。
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身前的衣服,“有吗?”
闻过之后,突然想到什么,极为不爽的噘起嘴来,“我要馊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他也十几个小时没有洗澡。
看她还能跟他顶嘴,说明心情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唇畔的弧度更深了。
——
云栖别苑。
陆晚滢站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时候,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