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三日前得洪管家嘱咐,说有一女子轻车简行自西而来,我们这地方,西边来的除了商队就没别人了,姑娘是二姑娘吧!”队长说完开心向风静示意。
“快请进,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知洪管家。”
风静心里一松,面露笑意看向对方:“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守卫队长不在意摆了摆手,看向属下:“快去洪府传信。”
另一边守着官门的守将听到动静,手摸着腰上悬挂的刀打量走上前。
他歪头阴阳怪气开口:“唷,这是又收到什么好处了?笑得这么开心。”
风静站到一旁没有多话。
下面的守卫向风静使了个眼色,示意去旁边茶棚等候。
守卫队长看向身穿兵甲崭新的人憋屈转头:“好处不都被你们姜家军分了吗。”
“我们姜家军睡觉都等着上阵杀敌,什么好处?哪来的好处!”守将抽出刀戳着队长的胸膛,不客气叫嚣。
同样是城门守卫,看守商门的队长却只是褐蓝棉麻制衣,袖口与领口都还是起了边的。
他们力气与武艺都比不得大鱼大肉的姜家军,胸口被拍得发痛,不由后退。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隐忍垂眸:“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守将听到他道歉更嚣张了,笑回头扫了一圈同僚,回头朝队长“呸”了一滩唾沫:“你还在这,都是将军仁慈,不要不识抬举,收的什么,给爷交上来!”
一旁的风静冷眸,从荷包里掏出两粒银子递给握紧拳头的守卫。
守卫见风静眼神,松开咬紧的后槽牙面无表情递上。
守将见才二两银子嫌弃抓过,还把对方一掀:“真是穷鬼!”
他抛着银子回头走向同僚张扬大笑:“下值喝酒去!”
苏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舅舅在城里地位如此艰难。
她等马车按例检查完,转身蹬上马车。
守卫还以为苏鸢是风静的丈夫,有些惭愧向她拱手:“对不起二姑娘,让你污了眼,小的这就去通报洪管家。”
“无事,滇洲境内,姜氏独大,我们理解你们难处。”风静颔首告辞转身蹬上马车。
“等等,等等。”一旁的守卫看着离开的马车忙招手呼唤。
河兮戒备看了眼后面。
“小的忘记了,洪管家出了城还没返回呢!”守卫刚才都气晕了,挥手向河兮忙道歉。
风静看了眼苏鸢挑起窗帘。
前室与河兮坐着的虫女也好奇转头。
守卫见几双眼睛看过来,年轻的脸蛋猛地通红:“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忘记了,洪管家这几日都在城外离别亭等着姑娘,小的已经让同僚去请了。”
风静回头看向苏鸢,她们没想到洪府已经得知一行人前来,更没想到洪府还有人亲自等候。
风静忙和煦笑回:“无事无事,也是我们没注意。”
听到舅舅如此重视,苏鸢心里还有些踌躇,她只隐隐记得舅舅的面容,但是管家还有舅母都记不住了。
洪管家坐在马车上,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挑着门帘紧张望着道上。
“唷,洪管家又是你呀,这洪大人就是比武将清闲,看看洪管家你,整日往城外跑的。”
洪管家没有理会守将打趣,抖了抖袖袍:“检查完了没!”
守将痞笑看着他打量:“急什么,这城门进出都是有规制的,不能因为你是洪大人的管家就破例是吧?”
“姜大通你不要太过分!”守卫队长可以自己受气,但就是见不得对方为难洪府,忍不住大步前往大喊。
被叫做姜大通的人嚣张仰头:“我过分?”
他拿起佩刀上前一把把守卫队长踹地上,居高临下盯着他:“既然你说我过分,那我就过分给你看看!”
守卫队长脸红耳赤抱住他还要踩上来的脚重重往旁边一扒。
洪管家见又打起来的双方,忙抖着袖袍上前:“王兵!不要打了!”
扭打在一起的王兵听到洪管家的话顺从放手。
姜大通嘴角冷笑,丝毫没有顾及,扬起没出鞘的刀重重往王兵身上砸去。
“嗵——”
风静见苏鸢平静收起弹弓。
“谁!”姜大通手上吃痛,恶狠狠起身张望。
一只黑色甲虫向他比了比黑黝黝的钳字快速跑走。
“蚰蜚!”姜大通认出虫类,忙收敛神情眼风瞄了瞄周围。
难道将军在周围?可是若将军在怎么会阻止自己?
他看向被搀起来的王兵,难道将军还打算收拢洪府?
洪管家拿出一两银子塞在王兵怀里:“拿去买些药,不要与他们起冲突,谨记。”
说完他愁着脸匆匆带着检查完的驴车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