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蘩对自己这句话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韩叙洲闭上眼,再次睁眼,眼底一片冰冷。
“为什么不在乎?”他声线带着几分忍耐。
黎蘩愣了一会儿,为什么不在乎?
其实一开始是在乎的,但她有一套自我防御机制,当发现一件事会重复发生,且会让她感到难受的时候,她就会自动屏蔽。
以前年纪小,在沈家的时候最在乎文莲心和沈国昌说的话。
文莲心的极尽打压、贬低,如同刀子一般在她心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很疼,疼到麻木。
偏偏那时她执拗,怎么都学不乖,被伤了一次又一次,渴望拥有爱的她,下一次还是会捧着一颗心凑上去。
失望了太多次,她开始学会逃避。
只要不听不想,就不会疼了。
面对韩叙洲亦是如此,她的满腔爱意没有得到回馈。
从深夜自虐一般看着他的绯闻落泪,到封心锁爱。
同样只要不听不看不想,就不会疼了。
“韩先生,我们不要想这些好不好,现在这样你不开心吗?”
感情太复杂了,还很麻烦。
像现在这样,只图肉体上的快乐,一切都很简单。
黎蘩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明明他也很喜欢的呀。
韩叙洲抱着她起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黎蘩还以为他想明白了,脸上刚浮现笑容,便见他起身,走进衣帽间拿了衣服换。
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咬了咬唇。
“这么晚了,你要走吗?”
韩叙洲很快换上了西装衬衫,走了出来。
“你先睡。”
黎蘩唇角垮下,心里闷闷的有些疼。
她当然撒娇卖痴,缠着他留下,再一次把这些事糊弄过去。
但她不想。
从一开始黎蘩便想好了,只谈身体不谈情。
这段畸形的婚姻关系,已经不到一年时间。
开始就是个错误,她不想错误地结束。
扯上感情,向来都是伤身又伤心。
她难受了一会儿,很快在心里做好了自我安慰,躺在床上刷了一会手机,沉沉睡去。
而韩叙洲,则是独自走出别墅。
他回头了好几次,始终没瞧见那道倩影。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还指望这个小白眼狼能挽留不成。
韩叙洲点开手机,往三人群里发了条消息。
韩叙洲:【零空,喝酒?】
祁杭玉没有第一时间看手机,倒是安慰好了弟弟的陆岸跑了出来。
陆岸:【你不是跟你老婆回家了,怎么?性生活不和谐?】
祁杭玉:【借酒消愁愁更愁,过来人劝你一句,现在回家跪搓衣板,什么都好说。】
韩叙洲:【[微笑]你是过来人?】
祁杭玉:【……我爸是啊!我手机上还存着他跪搓衣板的小视频。】
他上次还不小心把视频发到了工作群,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整个公司都知道他老爸妻管严。
祁杭玉:【@韩叙洲 要不你去跟我爸交流交流,他的经验颇有可取之处。】
韩叙洲没出声,倒是群里的成员不知何时从“3”变成了“4”。
祁杭玉刚想点开群成员来看,就见群里有人圈了他。
祁文生:【@祁杭玉 在家里洗干净等我,家法伺候。】
他说了前几天为什么下面的员工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龟儿子!
【“祁杭玉”退出了群聊。】
【“祁文生”退出了群聊。】
韩叙洲丢开手机,发动引擎,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在黑夜中疾驰。
零空是祁杭玉和陆岸出钱开的,算是清吧,每天接待的人数有限,基本得预定。
但他们特地给韩叙洲留了楼上的包厢,单面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韩叙洲一来,便有人接了他手上的钥匙,帮忙泊车,而后领着他上楼。
等祁杭玉和陆岸到的时候,韩叙洲已经喝上了,桌面堆放着各种各样昂贵的酒。
祁杭玉咋舌,“你当水喝呢?”
陆岸一把夺走韩叙洲手里的酒杯,闻了闻,几种烈酒混在一起。
“你不要命了。”
韩叙洲从爬到了高位开始,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烟酒都很少沾。
像这样喝酒的样子,估摸着心里是真愁。
祁杭玉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甭憋在心里,跟兄弟说说。我们解决不了,但能跟着高兴高兴。”
韩叙洲啧了声,推开他的手。
“你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