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里有一只鱼妖!”
海里,一个小男孩抱着游泳圈泡在浅水区,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一道矫健灵活的身影。
“噗嗤。”男孩妈妈听笑了,“那可不是鱼妖,那是一个姐姐。”
男孩看着那道身影,很是惊奇,“妈妈,她为什么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窜来窜去?”
“因为那位姐姐她学过游泳啊,应该是很专业的游泳运动员吧。”
顾言溪在水里泡得差不多,挂念着傅砚辞还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在沙滩上等她,也不逗留,又游回到了浅水区,再踩着沙子慢慢走上岸。
沿着海滩走了两步,身后一股小海浪涌过来,打湿了泥沙。
顾言溪看见从沙子里冒出了一个钳子。
是螃蟹。
果不其然,下一秒,好几只螃蟹钻了出来,在沙地里横着走。
“傅砚辞,这里有螃蟹!”
顾言溪惊喜地冲不远处的傅砚辞喊道。
一声惊呼吓得螃蟹跑得飞快。
“傅砚辞,我抓螃蟹给你吃。”顾言溪高兴地喊道,光着脚就去追螃蟹了。
傅砚辞一听,神色一紧。
他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急声制止道:“言言,你别去招惹螃蟹,要是被夹了……”
可是已经晚了。
顾言溪还没抓到螃蟹,倒先被螃蟹挥舞的两只大钳子给牢牢夹住了手指。
“啊,好疼好疼——”
傅砚辞三两步冲过去,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慌张,“我来了。”
他蹲下身来,顺着顾言溪的手摸到那只大螃蟹。
“嗷~”顾言溪可怜兮兮地哀嚎,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阿砚,它夹我手不松了。”
“别怕。”傅砚辞低声安抚着,手指朝着螃蟹的眼睛戳去。
当被螃蟹夹住的时候,生拉硬拽是没用的,往往越是拽它,它反而夹得更紧。
这个时候,只有对它造成更大的威胁时,它才会松开钳子,转而去抵抗那个对它来说更大的威胁。
果不其然,傅砚辞的手指刚戳上螃蟹的眼睛,它就着急忙慌地将顾言溪的手指松开了,转而迅速地夹住了傅砚辞的手指。
顾言溪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再看傅砚辞,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言言,你的手流血了吗?”傅砚辞问。
顾言溪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抿了抿唇,幽怨道:“破皮了,有血渗出来。”
傅砚辞听得直拧眉。
“言言,你先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向了海边。
那只螃蟹还夹在他的手上,有血顺着他的指端流出来。
傅砚辞在海水边蹲下来,将螃蟹泡进了水里。
被螃蟹夹住手后,这也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
将它浸到水里,螃蟹就会慢慢松开钳子。
现在,这只大螃蟹就放松了警惕,慢慢地松开了傅砚辞的手,准备偷偷溜走。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便强势地捏上了它的硬壳,又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
傅砚辞冷笑,“伤了人还想活?你想多了。”
螃蟹:“……”
“哇,好香啊。”
傍晚,顾言溪看着蒸锅里的几只熟透了的清蒸螃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用来蒸螃蟹的户外工具是司机买了送来的,还顺着带来了一个烧烤炉和一些其他的食材。
傅砚辞还让司机又抓了好几只螃蟹,跟那只罪魁祸首凑成一锅。
全都蒸了。
“我要吃了。”
顾言溪早就忍不住了,伸出手就要把螃蟹从蒸锅里捞出来,
“言言,别用手抓。”
傅砚辞看不见却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赶紧捏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他语气宠溺却又带着些无奈,“烫了手怎么办?”
这傻丫头。
傅砚辞戴上食用手套,将螃蟹从蒸锅里取出来,“我来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烫。”
他将不能吃的部分一点点细致地剔除了,然后将干净的蟹肉放进离顾言溪最近的盘子里。
处理完一只后,他慢条斯理地取下手套,弯了弯唇角,眉眼间流露出温柔的笑,“快吃吧,吃完了再给你处理另一只,不然放凉了。”
顾言溪看着他。
他身后傍晚的余晖撒满了海面,海鸥展翅高飞。
这一刻,顾言溪隐隐体会到了诗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大概是什么样的美景。
比诗更诗意的,是眼前的人。
“阿砚。”顾言溪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颈边,“你真好。”
……
“我背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