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又跑哪里去了?成日偷懒,是不想再见她的那对野种了吗?”
文秋柔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谩骂声,她和姜如烟说,只要好好干活,就允许她们母子三人七天见一次,这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种,老夫人总是夸柳文耀是个聪明有才的孩子,将来定能光宗耀祖。
可实际上,她发现这个孩子已经被宠得越发好逸恶劳,来到她的二房也不知礼数,还端着一副长房嫡子的架子。
她悄悄教训过几次,柳文耀就立马向老夫人告状,索性文氏就不再管他,任由他玩物丧志!
而那个柳文馨就更不像话了,小小年纪成日喊着要进宫为妃,先前世子夫人请来的嬷嬷教她规矩,还敢给嬷嬷脸色看!
如今世子夫人已经不在侯府,人家嬷嬷哪里能受这份气,训了那丫头几句就回宫去了,如今整天在她屋子里摔东西,还以为二房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夫人,夫人!”就在这时,婢女竹叶慌慌张张的由外而来,她也顾不得礼数来到文氏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文秋柔的脸色当即一变,“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听得一清二楚,世子那儿闹得可厉害了,平南王府的人都来了,还说姜如烟根本不是二爷的外室,而是世子的!”
还有那对双生子,确确实实是姜如烟和柳成煜所出!
文秋柔的脑中一片空白,“怎么这么乱呢?”
回想起姜如烟被打发到她这儿来的时候,也是成天想着逃跑,指手画脚的说要去找柳世子。
当初自己还笑她也不照照镜子,世子能看上她这种破鞋?
而且自己千防万防,一直防着柳成山来找姜如烟,她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快活的。
可实际上,柳成山根本就没有来看过姜如烟一眼,甚至连问也没问过!
有好几次,文氏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如何折磨姜如烟,故意激他,可柳成山的态度始终淡淡的,仿佛那个人根本无关紧要。
难道……自己被骗了?
她被世子夫人,当刀子使了?
“滚!全部给本世子滚出去——”已经修缮完毕的落雪院内,柳成煜疯了一般打砸着。
侯府大火,他的书房毁了,花园毁了,可为了能够让夏云仙早日回来,他花了重金率先重建了落雪院。
可现在,周遭崭新的一切就好像在嘲笑他似的。
“世子,这不能丢啊!这不是您准备给世子夫人的惊喜吗?”
张婶一见柳成煜要将桌上那一套珍贵的医书撕毁,赶忙上前拦住了他。
惊喜?
对了,当初他以为夏云仙想亲手做副手套给他,于是就托了关系找来了这套已经失传的针灸录,想作为回礼让她高兴。
“呵,是你!都是你帮着夏云仙戏弄本世子!”柳成煜突然一脚踹向张婶,只听擦咔一声,这老妇凄厉的哀嚎当即响彻云霄,肋骨竟生生的被他踹断了!
张婶很快就疼得昏了过去,当柳成煜将那套医书撕成碎片时,院外一道蹒跚的身影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嘿、嘿嘿。”因为嗓子被毒哑了,姜如烟只能发出一阵阵沙哑难听的笑声。
那张粗糙犯黑的面容早已不见了过去的美貌,只剩下被折磨后的蹉跎与苍老。
此时她褴褛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着,可那充斥着幸灾乐祸的眼眸却格外明亮。
曾经对柳成煜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早已被消磨殆尽,如今看着屋内那名男子颓败发疯的模样,让姜如烟觉得开心极了。
如果他和夏云仙恩恩爱爱的,那么她才会生不如死!
可而今,柳成煜也败得这么彻底,姜如烟无比庆幸自己咬牙坚持下拉来了,她活着,就是为了看柳成煜愤怒失控的!
“贱人,你笑什么?!”
柳成煜眸光一闪,但很快还是认出了姜如烟。
他一个健步上前,猛地伸出手去紧紧地钳制住了她的脖颈,本就羸弱的身子当即被他提了起来,双脚渐渐脱离了地面。
可姜如烟却毫不挣扎,依旧咧着干裂的唇,哪怕发不出清楚的声音,她也拼命的挤出难听的两个气音,“活、活……该……”
柳成煜看着她的唇形,就知道她在嘲笑自己。
这失控的男子瞬间就将姜如烟甩在了地上,那女子捂着自己的脖颈剧烈的咳嗽着,几乎要昏厥过去,可缓过气来,又笑得浑身打颤。
“贱人,我不会杀你,那是脏本世子的手!”
看着他那狰狞的模样,姜如烟竟莫名的流下泪来。
她悔不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这样的人?
本以为这是矜贵的侯府世子,是她这样的身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