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纲已经发现了那名少女的踪迹,陈默顿觉大事不妙。
这些锦衣卫的鼻子比狗还灵,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必然有所察觉。
如今少女的行踪已经被锁定。
而他的罪名恐怕也要因此坐实。
陈默还想从中斡旋,于是便迈步想随纪纲同去。
可谁知他才跨出两步,那群锦衣卫便纷纷拔刀对准了他。
明晃晃的刀锋就在他的眼前闪烁,陈默的脸色一时变得有些阴郁:“这里是本官的宅邸,你们竟敢阻拦本官!”
陈默这招能吓得住陈铎,那是因为陈铎是旗官,身上有官职。
如今这群锦衣卫的身上并无半点官职,他们就是被豢养在北镇抚司衙门里的恶狗。
莫说陈默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
就算他是当朝一品,一人之下,这群恶狗也同样敢咬他一块肉下来!
就在陈默站定原地,进退两难的时候,纪纲突然转头喝退了一众手下:“陈大人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阻拦他的去路!”
说到此处,纪纲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陈大人,不如与我同去,一同看看您屋中的声响究竟是何物吧?”
纪纲抓住了陈默的把柄,脸上的笑容无比嚣张。
陈默故作镇定,随他一同来到了卧房。
这宅院虽然已经空置了许久,可是这卧房却并不脏乱。
卧房内摆着一张方桌,一只书架,同时还有一张床榻。
床榻纱帘垂落,屋内并未开灯,因为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那床榻上是否有人。
纪纲进入房间之后,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他随朱棣出生入死,乃是一名十足的高手。
刚刚那咳嗽声响起的时候,他便断定那声音的来源就在卧房。
只是这卧房四周空荡,只有这一张床榻可以藏人。
莫非真有靖难遗孤潜入府中,就藏在这床榻之上?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性格可谓是十分谨慎。
虽然有心立功,但他却不想以身犯险。
在确定那声音的来源很可能就在床上,之后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手下:“你去把纱帘撩起来!”
闻听此言,那锦衣卫当即上前。
不过他并未唐突出手,而是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刀尖挑起了纱帘。
预想中的刀光剑影并未出现,这床上只有一名香肩半露,满脸酡红的美艳少女。
少女躺在床上,一脸迷离之色。
眼见着纱帘被人撩开,少女顿时大惊失色,扯起被子便盖住了自己的肩膀。
同时少女还含糊不清的喊道:“官人,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闹剧虽然突然,可是陈默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床上的少女。
这明明是刚才那名潜入书房,肩膀受伤的少女,可她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卧房的床上?
陈默虽然不知道事情缘何如此,但在少女尖叫发问的时候,他瞬间入戏。
陈默脸色一冷,同时伸手护住身后的少女:“纪大人,情况你已经看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纪纲此时也是满脸尴尬,他指着这床上的少女对陈默说道:“这是……”
“这是我的爱妾!”
“可你明明并未婚配!”
“谁说未曾婚配就不能纳妾了?我的正妻之位另有所属,纪大人你管得着吗?”
陈默一句回呛,直说的纪纲脸色铁青。
纪纲还想说话,可陈默却突然怒斥一声:“各位,今晚是我和贱内合卺之日,如今贱内已经受到惊吓,各位也不便在此逗留了吧?”
纪纲虽然替朱棣逮捕不少案犯,可是像今天这样抓人抓到床上的情况却也还是第一次。
见陈默已经因此动怒,纪纲只得挥了挥手,将手下全部赶到了院中。
陈默随众人一同来到院中,只是他的脸色此时仍旧铁青一片:“纪大人,你太无理了!”
“我也不知道陈大人竟然会有金屋藏娇的雅兴,况且陛下已经准备将咸阳公主许配给您,您如此行径,岂不是辜负了圣意?”
“陛下那边本官自然会去解释,不过今天的事情,纪大人也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如若不然,咱们就到陛下面前亲自对质!”
纪纲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他还真不敢和陈默撕破脸皮。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那无疑会成为皇室丑闻。
陈默虽然还未答应与咸阳公主的婚事,可他现在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准驸马。
这件事情可以由任何人揭露,但揭露者唯独不能是他纪纲!
纪纲陪伴朱棣多年,这点分寸自然还是有的。
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