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这下才反应过来,被压在马下的美人,竟是传说中丑陋无比的寒王妃!
他们有些害怕纪晚榕灾星的名号。
可感受着墨桀城的视线,又只能火急火燎的上前,一人抬着一只马腿,这才堪堪将马抬起挪开,看见了被压在马下的纪晚榕。
墨桀城一看见纪晚榕,便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感受着胸前的温度,墨桀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还微微带上了些颤抖。
“纪晚榕,你有事吗?纪晚榕,你没事吧?你快告诉本王,你没事!!”
他看着纪晚榕无声无息的样子,颤抖着手去试探纪晚榕的鼻息。
当他发现自己没有感受到纪晚榕的呼吸,连那微张的嘴唇都抖了起来。
若是她死了……若是她死了……
墨桀城浑身都抖了起来,他的心乱了,简直是不敢想。
纪晚榕先是感受到一个滚烫的火炉,包裹着她,又像是有坚硬的石头,挤压着她,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随后她诡异的感受着那坚硬又滚烫的石头竟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才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看见的就是墨桀城颤抖的手,和灰败的脸色。
而墨桀城看她睁开了眼睛,眼睛一下子睁得又圆又大,甚至想要再次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纪晚榕一下子拨开了墨桀城的手,随后又干脆利落的从他的怀里一滚,缓缓爬了起来。
“我没死,刚刚只是被压晕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墨桀城自然不能说自己刚刚怀疑纪晚榕诈尸了,他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本王没有什么意思,更不是在关心你,若是在大街上,看见是一大爷,晕了过去,本王也会上前询问的。”
他双手负后,老神在在,看着远处重舟带着寒王府的人终于赶到,随即又急忙上前,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
“咳咳,重舟来了,本王先去处理今日善后之事,还要将此事禀告京兆府,你待在此地不要乱动,寒王府的马车很快就来。”
墨桀城说完这话,纪晚榕才想起刚刚差点在马蹄下丧命的大爷,她也没管墨桀城怎样,急忙扭头,望向了那位大爷。
大爷头发花白,眼眸浑浊,两颊高耸,身形瘦削。
看着身上的衣裳,也不像是一个富贵之人,而他身后的背篓里,原本是有一个两颊通红的小娃娃。
这个小女娃看着不过两岁,可老者将她养的倒好,两侧奶膘鼓鼓的,看上去肉乎乎的,头上还用红绳扎了个小啾啾。
可那小娃娃孩却不知为何,此刻却脸颊绯红、嚎啕大哭了起来,似乎浑身都发着烫。
老人家大汗淋漓的哄着,却怎么都哄不好。
纪晚榕揉了揉膝盖,一瘸一拐的上前几步,靠近了那位老者,柔声出口抚慰:“老人家,今日之事你可有受到惊吓?这实在是寒王府的过失,我们会专门派人补偿您的。”
老人家听闻这话,浑身僵硬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纪晚榕。
他刚刚看着那马车身份尊贵,便知道自己和孙女今日死了,也是白死了。
可当他知道马车上的是寒王和臭名远扬的寒王妃,内心便更加惶恐,只愿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寒王妃瞧见。
让那传说中的晦气沾染了他病重已久的孙女,让他的孙女一命呜呼。
谁知他的孙女却突然哭了起来,而被称作灾星、煞星,狠毒异常的寒王妃,竟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说完这话,随即又从空间召唤出了最后一粒百安丸,交到了老者的手上:“此番你们都受惊了,这药丸可强身健体。”
老者颤着身子,跪了下来,不言一语,却始终都不敢接那颗药丸,浑身抖得比刚刚的墨桀城还厉害,仿佛以为那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纪晚榕连忙避了避身子,没有受他这个礼,见他没接自己的药丸,纪晚榕便用帕子将药丸包了起来,放在老人的身边。
感受着众人惊诧又恐惧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刻不移,纪晚榕思索了一番,也想趁着现在去解释。
不仅是解释这件事情,更是用行动解释从前关于她的那些传言。
“今日寒王殿下遭人暗杀,马匹中了一箭,而箭上含毒,才会让马匹变得这样疯狂,往人群里扎。”
“可不管如何,今日是寒王府的马惊扰到了大家,还是要给各位送上妙手堂的百安丸,为各位压压惊。”
“等下便有小厮过来将各位的名字登记在册,到时候凭着名字,便能去妙手堂领取百安丸。”
纪晚榕说完这话,在场一片寂静,一个个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这脸变好看、身手变好就算了,可这番说辞,还是那个丑陋无比、粗鲁无比的灾星纪晚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