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眼底闪过厌恶,训斥道:“凝儿,你怎么连这等小事都玩不起,愿赌服输的道理都不懂吗?平日里哀家的教导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不是的太后……”
陆婉凝想要争辩,可看到景岳柔吃人的目光后,立刻怂了下来。
她跪在地上,死死咬着下唇,委屈无处宣泄一时间泪如汹涌!
即便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太后怎么会为了她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去责怪亲孙女呢?
最多只是不痛不痒地责怪几句,到最后,她还要遭到景岳柔更狠的报复!
想到这里,陆婉凝心如死灰。
“太后息怒……凝儿知错了……”
在场诸人没有一个肯站出来说明真相,甚至还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
有几个世家千金趁机落井下石。
“太后,昭宁郡主刚才输了却不肯认账,还骂我们呢。”
“就是,她说自己是太后身边的人,抬我们都小心着点儿呢。”
“幸好有三公主在,不然昭宁郡主还想要打我们的脸呢。”
……
几人歪曲事实向太后告黑状,景岳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太后一听,果然气愤不已。
“哀家看你可怜才将你留在身边,你怎能如此狐假虎威?甚至在宫宴上抖起了架子,皇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不是的太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陆婉凝哭着摇头。
可在众口铄金面前,她百口莫辩!
“来人,将她赶出宫去,哀家不想再见到她!”
太后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冲出来要将陆婉凝拖走。
如果被赶出皇宫,她可就真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
毕竟南宁侯府的爵位早已被她叔父继承,陆家绝不可能容得下她。
“不,我知错了,太后饶了我吧,三公主我知错了,不要赶我走……”
她跪在地上哀求,不停地磕头。
沈傲雪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摇尾乞怜,卑微到了尘埃!
可即便如此,这世间也没有属于她的归宿。
前世,陆婉凝在宫宴上被赶出皇宫,最后惨死街头。
据说死时衣不蔽体,像被路边的乞丐们侵犯过。
沈傲雪不忍再看下去,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太后,臣女可为昭宁郡主作证,刚才她并未欺负任何人。”
众人震惊不已,满眼诧异地瞪着她。
敢在这个时候出头,不要命了?
沈无双心头一紧,既担心她会连累沈家和自己,又觉得她这样做是在得罪三公主和太后。
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阻拦,只能僵在原地继续静观其变。
侍卫们停下动作,陆婉凝也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而此刻,景岳柔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咬牙质问。
沈傲雪一改先前气定神闲的模样,眼神骤然坚定,她走上前去挺直腰背跪在太后面前。
然后,铿锵有力地说道:“刚才臣女在河边亲眼看到三公主打了昭宁郡主两记耳光,还要用匕首割了她的舌头,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以问周围众人,若敢撒谎便是欺瞒太后,该当死罪!”
她此话一出,太后抬眼环顾四周。
在场众人全都将头埋得很低,没有一人敢出声作证。
此时他们不敢说真话更不敢说假话。
无论是得罪太后还是得罪三公主,后果都不是她们能承担的。
沈傲雪早有预料,直接起身冲到一旁的草堆里捡起景岳柔掉落还未来得及捡起的匕首。
她双手交给太后身边的侍卫,并且说道:“这匕首上刻着三殿下的封号,想来不会有错。”
若是刻着岳或是柔还有可能是别人的,但这封号绝不会有人敢用。
太后看了一眼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冷声问道:“岳柔,你给哀家老实交代!”
景岳柔愤恨地瞪着沈傲雪,转而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说道:“皇祖母,孙儿不过是想跟昭宁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吓。”
“开玩笑?”太后震怒,将匕首拿起来丢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宫宴上竟敢当众把玩凶器,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景岳柔立刻跪下来认错:“柔儿知错了,皇祖母恕罪,是……是他们这些人怂恿孙儿的!”
刚才那群对陆婉凝落井下石的千金们被推出来背锅,全都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臣女不敢,都是昭宁郡主先惹三殿下生气的。”
“是啊,昭宁郡主投不中壶,恼羞成怒出言不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