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陈家利用陈美玉从沈家捞了多少好处,早已经是数不胜数。
要真是把这件事捅到老祖宗面前,陈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见他们都无话可说,沈傲雪说道:“如今香岳楼归我一人所有,与陈家和沈家再无关系,所以,趁着各位都在做个见证。”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字据拍在了桌面上,看向陈英硕。
“麻烦你签字按手印,证明你所欠债务与香岳楼并无关系。”
这只寄生虫已经趴在祖母身上吸了不知道多少的血,如今也到了剔除的时候。
香岳楼势必要成为她手中的第一桶金,也是老祖宗母亲曾留给她的一个念想,所以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万一暮寒拿着欠条找上门来纠缠不清,她也要有东西反击,至少闹到公堂上时她能拿出证据保住香岳楼。
陈英硕满眼愤怒。
没了酒楼意味着他就没了能捞钱的地方,那讨债的还不把他大卸八块?
毕竟,现如今陈老爷子年事已高,被皇帝安排在了一个小小的闲职上,早已失去了从前的威风和光彩。
积攒了半辈子的家底也早被陈英硕挥霍一空。
这些年来,要不是靠着陈美玉从沈家拿钱帮持,他们别说锦衣玉食,就是连顿饱饭都不一定能吃上。
所以,听到沈傲雪要抢走香岳楼时,陈英硕怒火中烧几乎要失去理智。
一想到七爷的手段,他就胆战心惊。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还不如拼了呢!
于是抓起桌上的茶壶,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敢让老子签字画押,我他妈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话音还未落,便已经冲了出去,抬起手朝着沈傲雪的脑袋就砸。
这要是真的落下来,肯定是脑袋开花。
沈傲雪刚要一脚将陈英硕踹开,突然,眼前闪过一抹黑影,定睛一看,竟是暮寒。
他依然戴着标志性的面具,可此时看来,却并不怎么可怕。
沈傲雪心想,难不成是看习惯了?
那茶壶没有砸下来,而是被暮寒用手接下。
雕满青花的陶瓷茶壶在他手心里一点点化为尘埃,最后只余地面上一层灰色的粉末。
众人目瞪口呆!
一个茶壶,竟然在他手里被震碎成粉,这是何等内力!
连不苟言笑的陈老爷子都震惊得咽了咽口水,连大气都不敢喘。
暮寒回头,面具露出的双眸里散发出阴鸷而冷厉的寒芒,轻而易举便能震慑人心。
陈英硕被他一眼吓到,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七、七爷……”
京城谁不知七爷大名,那可是传说中连朝廷都要敬畏三分的修罗门门主。
他掌控着京城百分之六十的商产,说是富可敌国对他而言甚至都有些狭隘。
霍轻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一手摇着折扇一手负在身后,俊秀的面上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一派和气地说道:“哎呀,各位都在呢!陈家可真热闹啊,陈老爷子身体安好啊?我替父亲问候您老人家了。”
陈老爷子撑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才还严肃的老脸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是霍少爷,不知您大驾光临,陈家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之所以变脸如此彻底,主要是因为霍轻舟的父亲正是他的上级,当朝从一品大员礼部尚书。
虽说他年纪大,可如今才官居六品,差距悬殊,如何敢在霍家面前倚老卖老呢?
沈无双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瓷渣,眼底闪过不甘,心想要是陈英硕砸中了,沈傲雪必定要脑袋开花,保不齐还会毁容。
都怪这个面具男,竟然破坏了这么好的机会!
只是,她转而看向霍轻舟,眸光闪烁几下,想起自己脸上红痕还未完全消除,又赶忙低下了头。
霍轻舟并未注意到她,而是目不斜视地走上前去,将欠条拿出来。
“陈老爷子不必客气,我此次来只为收账,您看这是您儿子亲笔写下并且按过手印的字据,连本带利一共三万两。”
陈家老两口的脸色顿时一白,内心慌乱起来。
他们先是看向陈英硕,见他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便知道这是真的,然后便同时无措地看向陈美玉。
陈家哪里拿得出三万两白银,只能全指望着陈美玉。
当年她出嫁时陈家还有风光,便给了她一些位置偏僻生意不怎么样的商铺。
后来那些铺子在老祖宗的帮衬下也都做了起来,虽算不上日进斗金,也是有些盈利的。
所以,他们此刻全都指望着陈美玉能出了这三万两。
陈夫人一改刚才狰狞凶狠的嘴脸,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美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