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文头痛地揉揉眉心。
如果说之前渴望获取萧父认同,已经是离经叛道,那就想尽办法拉父亲入户,跟他们一起胡闹,简直就是要故意纵火。
这可比之前那件事要严重的多。
哪怕父亲已经点头说他可以放手去做,他也不敢确认父亲会不会因此而震怒。
“先试试吧,如果爹不愿意的话,我们再想办法去联系其他人。”
林锦云温声宽慰,“之前准备办这事的时候,爹不也毫不犹豫的选择允许你做这些吗?说不定会有别样的惊喜呢?”
这些话在此时的萧秉文听来都只是在哄人而已。
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当天训练结束后,他帮着萧母把东西搬回来,进门果然看到萧父就要靠在书房的书桌边上看书。
他们都离开军营已久,想触碰之前所拥有过的感觉,唯一的途径就是多看兵书,在脑子里模拟。
在圈地为王之前,那也是萧秉文接触回忆的唯一的办法。
他此时只觉得感慨。
父亲和他到底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有太多因素在背后推着他往前,他必须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
可父亲直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忠君为国,哪怕一辈子奋战到最后,结果是被流放到边疆,他也最多是感慨天下要变,没说过先帝一句不是。
如此之人,会愿意因为他的想法而付出一切,去训练一支即将要对抗君主的军队吗?
“老二?站在门口干什么?”
这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萧父先看见门口傻站着的人,“有事找我?”
萧秉文忐忑地点头,斟酌着寻找合适的词句。
“父亲,我有一事相求。”
萧父挑眉:“可从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露出这么紧张的神色,进来说吧。”
“军队的训练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我和夫人商讨过后,觉得应该找个更有经验的教头来训练他们,但想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手。”
他一边说一边还要去看父亲的脸色,要是发现自己哪一句话的人不快,他随时还要开口。
这毕竟是他们目前唯一能香到的人。
他没想到的是,正如林锦云所说的那般,萧父的态度十分明朗,听完他说的话也只是笑着点头。
“行啊,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上手过这些事情了,可能得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一下,你们一般什么时候开始?你有空拿点资料给我。”
萧秉文一时愣住,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愿意做这些吗?愿意跟着我们……”
萧父已经起身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相当轻快。
“你是秉文啊,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还你一支像模像样的军队。”
他也说到做到,第二天白天找时间整理资料,晚上重新训练时,那片空地上就已经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平时总是站在儿子身后露出一副慈祥模样的萧父,在这时候终于有几分将军的威风。
只需要把背脊挺直,那副神色就足以不怒自威,只他一个眼神,下面的人都会下意识绷紧神经,不敢露出半分松懈的模样。
别说在训练中抽空嬉笑打闹了,只要有人姿势稍微不标准,又或者是眼神略微偏移,都会招来他的严厉训斥。
从这天开始,他们绝对的一切都严格按照军营的标准执行,只要是跟训练有关的部分,他都会严格把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他偶尔也会适当给些奖励,闲暇时刻照样会露出慈祥的小,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胡闹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之前那种对萧家长辈的敬重,那些人对萧父的感觉现在更多是恐惧。
本身就只是一群在田地里过逍遥日子的农民,这辈子也没过过多有规矩的生活,他们对此事有积极性,只是因为他们也想获得更高的武力值,想为所谓的事业做出一份贡献。
如果代价是要严格被人困在枷锁里,从今往后成为被将军操控的傀儡,总要有人心中生出不满,
于是待了几天后,又一次因为有人训练时动作做的不到位,招来萧父好一顿训斥时,终于有人拳头越捏越紧。
他们当然不敢冲上去硬碰硬,但在短暂休息的时间找着机会偷偷溜走还是敢的。
听着上头的人发布短暂放松的指令,一人瞧着机会钻进旁边的木屋,和身边人打声招呼。
“咱们真的要就这么逃走吗,这是不是逃兵啊?”
其中一人心里还有些担忧。
另一人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语气显示不满:“什么叫逃兵?也不知道他们抽什么风,忽然把事情办的这么严肃,整的跟我们犯了什么法一样,我们只不过是偷懒出去休息一会儿,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