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人口制度虽然没有现代那么严格,但也有户籍规定。
她想把她的户籍迁出萧家,自己单独立户,撇开这些本来就不属于她的关系。
但迁移户籍的前提是户籍状况正常。
又想起这个事情,林锦云在下午忙碌的空隙,循着衙役找到沈星然。
“二夫人?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林锦云摇头:“是我有些私事想要问你。”
沈星然巴不得她能对自己多提些要求,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她走到一边。
“你在这里到当县令这么久,有没有见过被流放过来的人之后又脱罪入籍的情况?要怎么样才能恢复户籍?”
“又是这事?”
沈星然表情有些苦恼,他抓抓脑袋,“你是有什么事情急着回京吗?这里的生活其实也还好,大家现在又离不开你……”
不是他自私,而是现在这个情况,林锦云一走,整个边疆的农业就会几近瘫痪。
“我不走。”
能让她放肆种地挣积分的地方,林锦云做梦都想守住。
她声音放轻一些,低声解释,“只有入籍,才能正常和离,对吧?”
“啊?!”
沈星然瞪大眼,眼神中满满显示不可置信。
他印象里,这对夫妻默契十足,可谓是在各界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某些时刻观点还高强度同步。
这么般配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要和离?
不对,这个问题二夫人之前似乎就问过一次,难道那时候他们就感情不和?
“这是什么表情?”林锦云好笑地打断他的联想,“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脱罪入籍就行。”
沈星然把手上的木灰随手擦在衣服上,又去抓脑袋:“到被流放的地步,罪责肯定不会轻,想提前脱罪,那就必须有足以让上头人看到并不得不赞赏的重大立功表现……”
“除此之外呢?”
沈星然心中的林锦云快要无所不能,光是她最近研发的成果就足以立功,听林锦云往下问,他的脑袋还有些没转过来。
“没有突出表现,那就只能等着上头人惦记着来捞你咯。”
“实在没办法,就等着朝堂上出什么大事,龙颜展悦,大赦天下吧!”
大赦天下说起来稀奇,事实上,作为一个很能表现宽容和积攒民心的做法,它还挺招上位者喜欢的。
不论是恩赦还是恩旨,以他们的身份都不难等。
表现得太突出难免引来事端,林锦云便做下打算,等着天下大释的日子,恢复户籍时就去还两人自由。
她向来行动力强,下午还在想着怎么恢复户籍,晚上回家时就直接去找萧秉文摊牌。
“为何如此?”
“这段婚姻原本也只是两方家族的一时兴起,谈不上为何。既然如今已经不能带来任何实际效益,那和离也是应该的。”
镇国公府担心被皇帝针对,需要另一个恰好不上不下的势力保全自己。
林国公府逐渐没落,需要赶紧找其之上的势力绑定关系来拉他们一把。
于是两方一拍即合,把两个陌生人塞到一起,让他们勉强度日维系关系。
林锦云思来想去,觉得处处都合理,换上协商的语气:“只是恢复户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先签下和离书,条件允许后就能两清。”
在她看来挑不出错的事,放到另一个钻进牛角尖的人眼中,就全然是另一副景象。
萧秉文怎么都没想过,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情他们都一起扛过来,哪怕无处可去、又或是一起蹲大牢,林锦云态度都还算乐观。
如今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六子,就换来轻描淡写的和离两字?
只因为他觉得六子所做的事情是犯错,需要多加看管,严加管教?
还是说,只因为那人是她身边新获青睐的男性?
他不愿意承认心中那份酸涩是不舍,相比之下,那更像是某种不甘心,或许还带着许多赌气的成分。
“暂时不行。”
他垂下眼,声音有些哑,“眼前是燃眉之急,哪来那么多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想让自己看上去不在意这件事,然而越是刻意,说话就越欲盖弥彰。
“我们如今远离权利中心,一时还盼不到脱罪入籍,急着拿张纸没什么意义。”
林锦云自认理智,想着这话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坦然点头。
“也是。”
萧秉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她下一句话。
“反正你我也无夫妻之实,既然做好打算,那便分屋而眠吧。”
她很需要自己的隐私空间,只是之前一直不好提。
县令分配给他们的宅院足够大,如今也还有空房能住人,恰好有机会,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