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官服,熟悉的马。
熟悉的可怜蛋被所有人行注目礼。
沈星然几乎是小跑着进门,他不太愿意给那蠢胖子下跪,只是一拱手,挤出惶恐惊颤的声音:“大人!属下所负责的地界盛传匪徒伤人!”
知州这会儿端模作样地坐在椅子上,捻着个茶杯慢慢摇晃:“这点事也要来找本官汇报?”
他的人早就把这件事报上来,什么山中突遇匪徒,什么英雄救美,他半个字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忽然出现的人。
从山上忽然出现,身上还有点功夫,可疑得很。
说不定这整件事都是幕后人一手谋划。
脑子里一旦出现这个想法,知州的眼神就变得锐利许多,不断扫视手还在发抖的沈星然。
“不是汇报!”
沈星然又上前一步,声音大上许多,“有人受伤,人们惶惶不安,许多人白天都不敢出门,民心动荡啊!”
“属下恳求大人派兵剿匪!最好是能镇守一方!为其所害的村民必定会歌颂您的大恩大德!”
这话被端得夸张,知州听着却只觉无趣。
他收完最后一波粮就走,到时候别说歌颂他的大恩大德,就算是为他修十座庙每天当神供奉,也跟他没关系。
更何况此地荒凉,除去官家两个组织还有各方势力盘根错杂,若真是能在此地附近立足的匪徒,那必定手段和隐匿能力都极为强劲。
哪怕派兵过去搜查,也极大可能找不到他们真正的老巢,还会因为剿匪行动而被他们盯上。
知州觉得自己已经收走段家余孽的命,一心想着写封报告就能回京,根本看不上这点功,又何必要因此给自己招来麻烦?
他居然还觉得面前这个存货有可能谋划这一切来骗他?
就这人?天真又懦弱的狗罢了!
他被自己想得发笑,一挥袖子:“不过是几句传言,也值得你如此着急?”
沈星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上级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可是大人,过完年就该收拾土地准备春种,到时候若……”
“既然知道马上就到种地的季节,那还不赶紧去忙!”
知州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粗暴地打断他,“又没出人命,回去顾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去!”
沈星然的惊愕并不是演的,他知道面前这人有些贪婪,却不知道这人居然如此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
直到被人半推半哄地赶出知州府,他面上还有些气恼。
但也已经在感慨,萧二夫妇简直就是料事如神,居然连这也能想到。
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在他们的刻意安排下,段戈以外来人的身份在萧家养伤,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偶尔跟他们一起务农,尝试进行简单社交。
萧秉安和凑热闹的李子贤花许多功夫,他的存在才被周围人习惯。
这件事只是开荒途中的小插曲,事情解决之后,林锦云还是要每天带着人上山勘察土地。
她有系统作弊,山上又能大片地直接扫描,这一进程格外顺利。
等老村民划出来的地被查得差不多,林锦云就该根据不同区域的地块情况来划分作物。
但在正式开始种地之前,还需要招人开垦农田。
既然要招人,她索性直接让人过来领取田地,把山上的荒地划分成小区,每人负责多少亩,可以由擅长的人互相帮扶。
当然,到时候种出来的粮食除去那一万斤,剩下的都归种地人所有。
最后这句话一被读出来,下面的村民举手举得比谁都积极。
“我来二十块!一块是三亩不?二十块也才多大点地方,我能种!”
“滚边儿去!你一个人领那么多,别人种什么?那我也要二十块!”
“一群狗崽子,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者。老头子种几十年稻子了,苗要出点什么问题我都是第一个发现的,把用来种稻子的田全部拨给我吧!”
“老头你说话也很不客气啊,那我还很会种绿叶菜呢!”
他们一边互相谴责,一边抢着给自己争取利益,恨不得这几个人就能把那几座山头包圆,全部归他们种。
“大家不要着急!”
不能掏出扬声器,林锦云只能站在高台上抬手往下压,“我们这边肯定是优先收取有特长的,劳动力也大量要!咱们接下来要做的首先是开荒,要耐力好的!”
“觉得自己有特长的那个台子排队,让人挨个登记!能干活的来这边!”
他们虽然着急,但还算听林锦云的话,争着吵过几句后各自排队,之后在进行责任地划分时还是有诸多争端,每个人都想争着多讨一些好处,人一多,声音就乱。
她不可能随时让人搭着台子站高这么喊,在和沈星然协商过后,决定采取等级管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