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云不习惯和别人贴的太近,下意识避开童欣柔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里的条件影响粮食产出,我只不过是在提出我认为合适的点子,想要改善环境,如何就叫招摇?”
童欣柔脸上的笑僵住,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恨意。
真不知道这女人在高贵什么,凭什么一副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嘴里说来说去尽是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结果还不是要遭报应!
“虚荣就直说呗,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欣柔!”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呵斥声,童欣柔被打断也无法发火,咬咬嘴唇,转头又去装好姑娘:“娘,你们可算来了……”
“什么可算?我们刚刚就在后面!”萧母还记得这女人从中挑拨,把她儿子都给支走的事,说话自然也就不会给好脸色,“你二嫂这是费劲功夫帮大家做打算,连县令都那么感激她,怎么能说这是虚荣、要招摇?”
童欣柔原本还打算在中间说两句坏话,让萧母也厌恶林锦云,听着这老婆子满嘴都是维护的话,她也忍不住摆臭脸。
“要不是因为她的虚荣,你们的地能被毁坏吗?”她直接翻了个大白眼,端着手臂,“也不知道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发生这种事情你们还护着她!”
“反正现在地被毁掉的人不是我,交不上粮食的人也不是我!”
萧母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刻薄的模样,气得伸手指她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媳……当初怎么就让你进了门!”
童欣柔好笑地嘁了一声,到底没直接说出来她其实也瞧不上他们家那个废物三郎。
萧父萧母年纪本来就不小,经过几个月的舟车劳顿后又长时间劳累,最近几天情绪还总是大起大落,萧父那般有武术功底还好,萧母就是个普通妇人,林锦云真怕她会气出个好歹,赶紧去握她的手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娘,外人说几句风凉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田里的事情咱们可以重新弄,反正咱们能保证温暖的手段已经确定,天冷下来也不怕种不出粮食。”
萧母抓着她的手才找到主心骨,含着泪连连点头。
童欣柔不屑于和他们成为一家,却在被他们排为外人时觉得不服气,在心里连着骂他们虚伪,直到那股情绪被打断。
“你是萧童氏?”一个官差拿着画像找过来。
童欣柔紧紧抓住衣摆,下意识想往别人身后躲:“你们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们干什么?”领头的官差脸色奇差,“你这几天居然一直浑水摸鱼,交上来的一筐矿石里,至少有一半是石头!”
童欣柔把那股心虚的劲压下去,不满地抗议:“不是说可以容错吗?看错了不行吗?”
“是不是真的看错你自己心里清楚!来人,直接去把她押起来,送到废弃矿区!缺失的量翻倍补回来,否则谁也不许让她休息和进食!”
童欣柔挣扎着抗议,不停大叫,几个官差合力才把她拽走。
这边热热闹闹地离开没多久又有新的人闻讯赶到。
其中就有特地过来的沈星然。
“怎么会这样!”他见到的已经是林锦云初步修整后的结果,但依旧震惊地无以复加,“哪个杀千刀的干出这种事!赶紧去查!一定要严惩!不,通通乱刀砍死!”
林锦云一开始还不想搭理他,听着听着一脸黑线,才出声阻拦:“大人,先别冲动。”
“这哪叫冲动,他们现在连粮食都能糟蹋,下次就能拿刀往我脖子上比划!”
萧秉文越看越觉得这人不顺眼,面无表情地偏过头:“他不会真杀。”
边疆原本就地广人稀,懂得最好的生存办法的原住民极为团结,就算有人犯错,也极少有官府直接拿人砍头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人存的什么心思,故意在他妻子面前演。
“那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去抓人。”林锦云见识过这里的官差的办事态度,心知若真抓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他们弄坏我的田,无非是不想我实验成功,说到底还是害怕我会害他们。”
“担心我牺牲他们土里的营养也好,害怕会因为我而增加他们的赋税也好,都是情有可原的,消除他们的恐惧,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萧秉文就静静地看着她,渐渐觉得满心烦躁都被压下去。
他们的田周围站满来看戏的村民,当着那些人的面,林锦云提高音量:“与其镇压,不如将我提高产量的法子传授给他们,只要他们也尝到好,懂得利用这些办法提高产量,自然就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
她原本也打算传播这两项技术,现在反而是个好契机。
沈星然是打算给她出一口恶气的,听完这番话震惊两秒,扭头煽动身边的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