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没有和谐的坐到一起的两家人,此时和谐许多。
王艳英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了清清,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所有的人都看向薛清清。
薛清清站起来说道:“我想跟爸爸去看妈妈!东城距离帝都也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的。”
说话不多的孟淮山满脸慈爱的看向薛清清:“好,等抓到指使保姆偷孩子的人,我们两家好好的庆祝!”
“真的要去看欣欣?她不怎么理人的,”苏成渝有些忐忑,更担心孟欣看到薛清清,又受刺激。
“当然要去,如果她能好转,那是好事,如果不能好转,我要带她治病,”薛清清坚定的道:“她是我妈妈,我就是绑,也要绑她去看病,我相信她会好的。”
把孟欣绑去看病,谁都不敢说。
但说这话的人是薛清清。
无人反驳。
齐蕴走到薛清清身边,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她:“走吧,我带你去见她,不过,很有可能,她不会见我们,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怎么觉得我妈是不想见你?她肯定想见我。心病还要心药医,我感觉我就是她最好的药,”薛清清非常自信。
孟欣住在孟家。
孟家跟齐家住的地方差不多,
是一栋中西结合带院子别墅。
孟欣独自住在顶楼。
“这本来是你妈妈给你布置的物资,你丢了之后,她就住这里!”齐蕴带着薛清清慢慢爬上楼梯。
顶楼的房间并不是很大。
房门紧闭。
齐蕴说着话,放轻脚步,压低了声音:“你妈妈不是疯子。”
“我知道她不是疯子,她只是病了!”只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门后就是原主的妈妈,她这个身体的母亲。薛清清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像是能跳出胸腔。
又像是不受控制的小鹿在到处乱撞。
原主想见妈妈。
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想的。
齐蕴轻轻的敲门。
房间里像是无人存在一般的静寂。
“欣欣,我知道你在,就看最后一次,你就看一眼。”
房间里面的静寂,叫薛清清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存在,精神病人很难有这么安静的:“她不在吧?”
“她在!”齐蕴很肯定的说道:“她从不离开这房间。”
一个人守着空了的婴儿房,二十年,这是什么样的执着?薛清清捂住了心口:“万一她不想见我们,我能踹开门吗?”
“别人都不行,你可以!”齐蕴目光古怪的朝薛清清
看了一眼,他早就提醒过孟家人,要送孟欣去看病,谁都无法强行打开门送孟欣去医院。
“妈妈会喜欢我吗?”薛清清的声音怯怯的:“李银珠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再也不想吃猪食了!”
这孩子怎么这时候说这个?
齐蕴正要追问!
薛清清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指地上。
门缝的光影里,多了两道影子。
齐蕴的脸上顿时狂喜,孟欣有反应,他配合薛清清说道:“李银珠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就等她说出是谁指使她偷孩子,别担心,你妈妈会喜欢你的。”
“爸爸,我好怕妈妈不喜欢我,我没上过学,别人都叫我土包子,文盲,乡巴佬,”薛清清拉住齐蕴的衣角:“爸爸!”
“你妈妈肯定会喜欢你,你的名字悦悦,就是她取的,”齐蕴摸摸薛清清的脑袋:“二十年了,你都嫁人了!”
最后一句话一出。
门锁在里面被人握住了。
“那妈妈会认出我吗?”薛清清盯着门缝里的人影,孟欣不是对外界毫无感知,她只是不想理女儿之外的事情。
有关女儿的消息,她是关注的,而且是非常关注。
“你长的样子跟你妈妈十几岁时一模一样,你右
耳朵后面的红痣,你妈妈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就是看了你的痣吗?这是除了咱家人,没人知道的!”齐蕴想叫孟欣出来看看薛清清耳后的痣,他不敢刺激妻子。
孩子丢了,妻子孟欣是最伤心的。
咔哒一声。
锁簧拨动。
房门打开了。
看到门开了,齐蕴又惊又喜,即便出来的人只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薛清清身上,他仍是惊喜不已。
薛清清还没仔细看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已经急冲冲的道:“给我看看!”
“快给妈妈看看你的痣!”齐蕴道。
这是妈妈!
她还没看清呢!
血缘上的天然亲近,薛清清乖巧的歪过头,撩起了右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