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唔——”宋温惜刚开口,便被晏望宸一把拉进怀中。
他的唇覆了上来,将她倔强的话全数堵在喉咙中。
宋温惜本就浑身发软,此时更是无力挣扎。她只能重重地咬了他的舌尖一口,然后趁着他吃痛地松开她,怒声道:“陛下请自重。”
晏望宸眼底燃起火焰,怒目瞪着她:“沈温淮,收回你说的话。”
“陛下听到了,臣收不回。”她执拗道。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这几日她吃的苦头还不够么?原先是对他有些愧疚,可她也付出了代价。
“沈温淮!”晏望宸怒不可遏,“朕对你,可谓百般隐忍,你撒的所有谎朕都可以不计较!可你竟然敢出尔反尔!你把朕当什么?”
宋温惜想说点什么,可她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向前倒去。
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檀香和一股苦涩的药味。
“……你,你怎么了?”晏望宸连忙接住她,见她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他眉头一皱,抬手摸上她的额头。
竟然这么烫!
“御医!喊御医来!”
宋温惜听着晏望宸的呼喊,渐渐失去了知觉。
她对他的怀抱还带着一丝贪恋。
或许……是最后一次在他怀里了吧。
……
……
宋温惜这场病来势汹汹,她昏昏沉沉地烧了三天,期间迷迷糊糊地被喊起来喝药,她睁不开眼,头疼欲裂,浑身酸痛,仿佛有巨人从她身上踩过一般。
“陛下,她……她喝不进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喝进去?”晏望宸低声问。
那个陌生的声音沉默片刻,道:“陛下,沈姑娘曾用口渡药给陛下,或许陛下可以……”
“拿来。”
“……”
下一瞬,宋温惜就隐约感觉到唇上一片温热,苦涩的药缓缓被人渡进她口中。
她想避开他渡来的药,他先前那么绝情,将她丢进牢里,还让她看他与别人恩爱,现在还管她做什么?
可她的下颚被他捏住,动弹不得。
待她乖乖将药喝下,他才放开了她。
“小惜,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声呢喃。
宋温惜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她不是第一次梦到晏望宸痛苦地喊她小惜。也只有梦中,晏望宸的声音才会这么痛苦又纠结。
她的意识又开始游离,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
第四日,宋温惜再醒来时,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在沈府,于是她低声唤道:“父亲……小鱼……”
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道:“你醒了?”
这并不是淄阳王的声音,宋温惜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晏望宸憔悴的脸。
她连忙抽回手,环顾四周,心中一惊——她怎么会还在他的寝殿中?
晏望宸察觉到她的警惕,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地方难受?”
宋温惜猛地坐起身,但因为起来得太快,眼前又是一黑。
“你身子刚好些,别起得这么猛。”晏望宸想要伸手扶她。
她想起了昏倒前发生的事,心又沉了下来。
她又避开他的手,一张口便是嘶哑的声音:“陛下,臣什……什么时候……可以回府?”
就好像她现在心里只在乎这个。
宋温惜梦到了小鱼,小鱼已经长得愈发像晏望宸,她都快要不认得他了。她怕她再不回去,就错过太多了。
晏望宸担忧的神色渐渐敛去,他紧抿着唇,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了她半晌,才缓缓道:“你还想辞官吗?”
宋温惜睫毛一颤,她想起自己昏迷前说的那些话,咽了咽口水,坚定地道:“是。”
晏望宸嘴唇颤了颤,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宫。”
她一怔:“陛下还打算将臣关进牢里?”
他摇了摇头,眼底的情绪有一丝疯狂:“朕已经派人开始准备封后大典,你注定要成为朕的皇后。”
宋温惜脑中“嗡”的一声,她咬着唇,半晌,才艰难地道:“那些老臣不会同意的……”
“朕自会处理,无论如何,朕不会再放过你了。”他这话说得坚定,“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朕的寝殿,哪儿都不许去。”
他起身要离开,宋温惜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祈求道:“陛下好歹让臣回府见见小鱼……”
他脚步一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抚开了她的手,道:“你别忘了,你仍旧是带罪之身,没有资格向朕提任何要求。”
说罢,他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