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漂浮着好多“人”！
老年人居多，有十多个，一个个的面无表情，有的甚至没有五官，但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叠纸钱。
小孩有两三个，模样倒是可爱。
有个小孩还朝何晓钰吐舌头。
只是那舌头却越来越长，一直伸到何晓钰的面前。
何晓钰后退两步，她掐了一下手背。
疼，不是做梦。
这回她是真见鬼了！
“都回去吧，拿着钱给黑白无常送点礼，早日投胎做人。”
周阿婆的声音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人”便消失了。
何晓钰揉揉眼，只看到周阿婆捧了泥土掩埋烟灰和香蜡。
然后她又往上面盖了一层干竹叶。
瞬间，这里就没有烧纸钱的痕迹。
“晓钰！晓钰！”
曹金花转来没有看到儿媳妇，就大声喊。
周阿婆朝着何晓钰道：“你婆婆喊你了，快去吧！”
“阿婆，再见。”何晓钰转身走。
身后传来周阿婆低低的声音：“晚上来这里找我，我可以帮你。”
何晓钰回头，却已经看不到周阿婆。
她愣在原地。
这周阿婆还真是个有点道行的神婆。
“晓钰，你咋跑这里来了？”曹金花可算是找到儿媳妇了。
“我先前看到一只蝴蝶挺好看的，然后我就想抓那只蝴蝶，就跑这儿来了。”何晓钰随口胡诌。
“大冷天的，哪来什么蝴蝶？你抓到了吗？”曹金花哭笑不得。
“没有，蝴蝶飞走了。”何晓钰挽着婆婆的胳膊，“妈，我们去公社吧！”
婆媳俩人走出竹林，朝着公社走去。
路上，何晓钰跟婆婆闲聊。
“妈，再跟我讲讲周阿婆驱鬼的事，行不？”
“行。”曹金花接着昨晚讲的，继续讲周阿婆驱鬼治病那些事儿。
大多都是有人得怪病，医生治不了，找周阿婆却能治好。
周阿婆要么画符驱鬼，要么将符纸烧了给病人喝下。
很多怪病都能被周阿婆治好。
当然也有真的生病的，没有鬼怪作祟，这种周阿婆就会拒之门外。
可后来不准搞封建思想，周阿婆被拉到公社挨批。
周阿婆差点丢了命，回家后修养了大半年。
再后来周阿婆的小孙女周小妮生了一场病，好好的小姑娘就变成了哑巴。
周阿婆治不好小孙女的怪病，大家就说周阿婆是骗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婆。
周阿婆就再也不给人看怪病，更是不怎么出门。
就这样曹金花讲了一路周阿婆的事。
公社到了。
“晓钰，我去给你买根油条吃吧！”曹金花还惦记着买油条给儿媳妇吃。
“妈，我不想吃油条，我们去卫生所吧！”
七个鸡蛋下肚，何晓钰勉强吃饱了的。
之后她又悄悄喝了牛奶。
现在一点也不饿。
再者想到肚子里十有八九有宝宝，她还是不要随便吃东西。
“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吃公社的油条，现在却不喜欢了。”曹金花嘀咕。
看来儿媳妇的身体真是出问题了，曹金花心里担忧。
于是婆媳俩去卫生所。
这会儿看病的人还不少，卫生所门口排了好长的队。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看病的速度也是很慢。
何晓钰心里叹气，这医生怕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果然，在排队那会儿，何晓钰看到那医生看病就两样。
外伤，红药水。
内伤，止痛片。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轮到何晓钰看病。
好在中途曹金花还帮着排了一会。
要不然没病也得站出个腿疼的毛病。
“哪儿不舒服啊？”医生问。
“大夫，我儿媳妇她吃得有点多，昨晚还干呕。”曹金花抢着回答。
医生看了曹金花一眼，“吃多了撑的，饿两顿就没事了。”
随后医生挥挥手：“下一位。”
“不是，大夫，你这都还没开药呢？”曹金花傻眼。
先前那么慢，轮到儿媳妇看，却是两句话就结束。
“大夫，您能再给我看看吗？要不然我婆婆也不放心。”何晓钰也不想白白排队那么久。
“那你把衣服撩开。”医生不耐烦。
“啥？”何晓钰懵圈。
“我给你检查啊！”医生站起来拿挂在墙壁上的听诊器。